孟瑾瑶面露痛苦之色。
“我知道你和陆凡关系好,可是你为救他受伤,让他拿点钱怎么了?”
她当场发飙,“你不但耽误高考,还让家人为你担惊受怕!咱爸在煤矿上班,时刻都承担着风险!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多少钱,全都花在你身上了!”
“咱妈在鞋厂,没日没夜地干!你就不可怜他们吗?”
孟文光缓缓合上眼,是啊,以前从未想过父母的艰辛,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经姐姐一阵吼,意识到忽略了父母。
片刻之后,语气坚定道:“我可以打工,补贴家里。”
“你是爸妈的希望,难道不复读了?”孟瑾瑶愣下神,觉得刚才的话说重了,不能给弟弟太大压力。
孟文光凄苦一笑:“我考不上大学!不如早点工作。”
“爸妈不会同意!都希望你有出息!不能半途而废。”孟瑾瑶的语气缓和下来。
哪知孟文光态度坚决,无法劝动。
七月九日,高考最后一天,为了儿子的安全,陆常安开车,袁玉琴陪同,送陆凡到考场。
直到看着儿子进校,二人才放心离开。
进入考场,陆凡发现只有白溪,不见阮萌萌和钱尧的身影,估计还在看守所。
她惊奇地察觉,白溪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
陆凡看了眼孟文光的座位,空荡荡的,心里不是滋味,苦读寒窗十多年,到头来错失高考,让人痛惜。
“什么情况?居然缺考三人!”监考不禁老师摇头叹息。
却不知陆凡和白溪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随着英语交卷,为期三天的高考结束。
陆凡刚走到楼梯口,被白溪叫住。
“有事吗?”陆凡不咸不淡道。
“昨天报警的人是你吧?”白溪问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凡转身下楼,他不能承认,以免惹祸上身。
“谢谢你昨天提醒!”白溪柔声喊道。
陆凡好像没听见,和秦如歌一起下楼。
“阮萌萌被抓,你听说没?”秦如歌不确定地问。
“没来参加考试,可能是真的,咎由自取!”出卖自己的闺蜜,那种女人活该抓走判刑。
秦如歌一声轻叹,毕竟同学一场,高考期间,一个受伤,一个被抓。
考生们终于解放了,欢呼雀跃,宛如潮水般朝大门跑去。
家长们拿着鲜花,望眼欲穿地等着自己的孩子。
秦如歌刚一出现,杨素芬笑吟吟送上鲜花。
陆凡本想陪她四下转转,可惜被杨素芬带走了。
“小凡。”
陆凡闻声望去,人群中看见自己的母亲,没想到来接他,快步迎上去。
“妈,你那么忙,怎么来了?”
“考试期间,没有接送你,妈对不住你,走吧。”
袁玉琴开着破夏利,载着陆凡回到家。
开门那刻,陆凡愣住,餐桌上摆满了丰盛菜肴,还有饮料和啤酒。
“儿子,考试顺利吧?”
陆常安系着围裙,之前不敢问,现在考完了,不会影响儿子心情。
“还行吧。”陆凡模棱两可地答道。
“本科没问题吧?”袁玉琴早就想问,见儿子神色不变,她心里如同吃了颗定心丸。
见二人一唱一和,陆凡吧嗒吧嗒嘴,“等估分后再说吧。”
“对对,儿子快坐下,爸今天陪你喝点。”
陆常安把酒杯满上,袁玉琴没说什么。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但袁玉琴脸上的笑容非常牵强,实际上心里比黄连还苦,尤其是脚气药的事,把她整得焦头烂额。
几杯酒下肚,陆凡开口:“妈,那批脚气药处理掉没?”
提起此事,袁玉琴一个头两个大。
陆常安说道:“那个大客户失联了!卖给谁啊?除非你妈自己买下来,一百多万呢!”
不难听出,他有怨言。
“辞职不干了。”陆凡故意提议。
“我是担保人,不把那些药卖掉,领导不让辞职。”袁玉琴无奈地叹口气。
陆凡心里盘算着,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他带着袁玉琴专门为孟文光熬的老母鸡汤前往医院。
看见他来,坐在陪护床上的孟瑾瑶没吭声。
“凡哥,考得咋样?”孟文光侧躺着,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些。
“反正考不上清北,你呢,感觉身体怎么样?”陆凡拿起柜子上的瓷碗,倒了些鸡汤。
“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凡哥,不必麻烦带饭,我吃不多,随便吃点就行。”
陆凡已把鸡汤递到他面前,“先把汤喝完,我再给你捞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