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这事儿,太后才让叶鸢鸢回到了德妃娘娘那儿去。
太后也是聪明人,并没有让姑姑直接将要送入宫的姑娘的信息告诉叶鸢鸢,反而是给德妃示意。
所以到了晚间,德妃便拿着画像来找叶鸢鸢了:“这位,就是太后想送入宫中的女子。前些日子的储秀宫,你见过她的。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人,名叫冯漪晗。”
叶鸢鸢记得这个女子,模样是明丽爽朗得好看,个子娇娇,说起话来也银铃似的好听。
虽是太后娘家人,她却半点儿不骄纵。
而叶鸢鸢肯帮太后这件事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冯漪晗唯一的嫡亲姨娘,就是如今北亭候胡北庭的夫人霍氏。
她正是要接近北亭候府的时候。
胡北庭就是当年入大夜朝的都城,劝降夜家的那位文官。也是因为当年杀了夜家满门的功绩有他一份,才得了如今北亭候这个位置。
他是最好的人证。
按理来说,胡北庭和独孤家的关系应该很好。
毕竟当年如果不是他和独孤雷苟合,也没有夜家满门的冤屈。
但这些年,北亭候府和独孤家早已面和心不和了。
胡北庭是个追名逐利之人,独孤雷处处提防着他。
胡北庭也是在朝廷之中,为太子时时刻刻高举旗帜,表明忠心之人。
这些年太子势弱,连带着北亭候府也没有前些年那么荣耀,胡北庭的心里自然不痛快。
加上胡北庭的夫人霍氏又和太后一门结了亲,太后不喜皇后,霍氏天长日久地在胡北庭跟前儿吹耳边风,胡北庭自然也就和独孤家的关系更远。
这些事德妃与叶鸢鸢一同分析一番之后,也叹息一声:“京中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你如今卷入这事情里,可不是好兆头。可惜你背后没有母家,就算是我和辰儿护着你,也违逆不了太后之意。”
她轻抚冯漪晗的画像:“你可有想法?让她入宫是不可能了,皇后娘娘防着她呢!”
叶鸢鸢也知道,太后都没法子让冯漪晗入宫陪伴,顺水推舟,她叶鸢鸢就更不可能了。
但她想到一事:“妾身记得,皇上过两日要出宫一趟,这是个好时机。”
德妃却皱眉摇头:“皇上出宫,也是去京中的安国寺为西北战事祈福祝祷。不说皇后娘娘定然会同去,就说那安国寺是多么森严。那一日定不让旁的香客们进入,何况寺庙佛法深重,皇上怎会在那里亲近女色?”
在德妃娘娘的角度,一定是这样的。
可对叶鸢鸢来说,却嗤之以鼻:“也许……太后就是看中了妾身的这一点,才会将事情交给妾身来办吧。妾身曾在彩云台,见过太多的男女。所以深知,对皇上这样的男人来说,后宫再多娘娘,也总有看腻了的一天。平日里越是守着规矩,在心里的某一处就越是想放纵,想离经叛道。”
这也是叶鸢鸢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事情只要做得够好,让皇上突破了心里的那个束缚,就能水到渠成。”
德妃第一次听叶鸢鸢说这样的话,也愣了愣。
知道叶鸢鸢如今完全信任了自己,心里反而有一种揪心的心疼。
德妃叹息一声,将画像交给叶鸢鸢:“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做?你如今在宫中,皇后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呢,你怎么见冯漪晗?”
叶鸢鸢早就想好了对策,对德妃一笑:“北亭候府。”
德妃愣了愣:“北亭候府?”
叶鸢鸢点头:“妾身记得,娘娘和北亭侯夫人霍氏是闺中密友,那个冯漪晗又是霍氏的外甥女。”
德妃瞬间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亏你想得到!北亭候府好啊!和太后还有皇后都有关系,但关系都不是太近。不容易让皇后察觉,而且我和霍氏关系的确不错,送你去那里居住也名正言顺。就说……一则我喜清净,你一个侧妃在我这里总是叨扰。”
她自然能帮叶鸢鸢将剩下的路铺平:“二则,太后娘娘不喜你的身份,让我将你送出宫去住。我娘家如今已无人了,北亭候世子又刚纳了一个侧房夫人两个妾室,正好送你去侯府,让你调教她们一番。”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理由。
第二日一早,德妃就让人给叶鸢鸢收拾了行装,将她送出宫去。
——
这是叶鸢鸢头一次来北亭候府,按理来说她辰王府侧妃的身份不高不低,北亭候府着个管事在门口迎着就是了。
叶鸢鸢却没想到,竟是霍氏亲自迎接了她!
她们二人之前见过几次,也算点头之交。
但今日的霍氏对叶鸢鸢格外热络,见着她就拉了她的手:“德妃常召我入宫,这些日子说的最多的就是你了!我想着辰王不喜我们北亭候府,所以平日不敢与你亲近。没成想咱们还有这一份渊源,晗儿的事情,可就拜托你了!”
看样子连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