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四周:“哎,妖僧人呢?”
“了无大师说,自己的坐骑跑去了行宫后山,迷路了,他去将它领回来。让我们在此地稍等。”
“嗯?妖僧还有坐骑了?莫非,是他们梵天寺寺门前那两头玉狮子吗?”
“师尊四百年前见过?”
“自然,我还记得它们很是威武,就据守在寺门两边,法相庄——”
云摇忽卡了壳。
……四百年,前?
妖僧当日话声幽幽飘回耳边:
[云施主忘了?四百多年前,你以天缘山下随手折的一枝桃花剑,叩开了我梵天寺罗汉金阵十二天门,打得方丈吐血,强行要带我回乾门成亲?]
云摇:“………………”
一两息后,云摇心虚得扭头,看都没看格外安静的慕寒渊的方向:“怎么会呢?我又没去过梵天寺,哪里见过什么玉狮子?我就是胡说的,胡说的。”
“师尊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慕寒渊沉默过后,忽问道。
夜色带着莫名的凉意沁上来,云摇迟疑了下:“听说过,怎么了?”
“没什么。”
慕寒渊淡淡一笑:“师尊既说不曾有过,那寒渊便信了。”
云摇品了片刻,轻狭起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威胁我?”
“师尊多虑。”
不等云摇再说什么,慕寒渊抬手覆掌,将一物显影于云摇面前:“这件东西,忘记还给师尊了。”
云摇定睛,竟是秘境里被慕寒渊拿去的龟甲。她低头晃了晃腕上的手串,金铃孤独鸣响,云摇看了半晌,莞尔:“难怪,今日睡醒后总觉着缺了什么。”
说着,云摇便要将龟甲取走。
只是她指尖就要触及慕寒渊掌心时,那人忽垂了手,袖风极自然地与她擦过,就仿佛只是恰巧无意地错过。
“我为师尊系上吧。”
“……哦。”
云摇心里还是觉着哪儿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毕竟徒弟为师父戴点什么,应该也正常吧?
这般想着,云摇就随慕寒渊牵起手腕。
直到他灵力在她金铃手串上拂过。
云摇难得显出几l分惊色,意外得倏然抬眸:“你的修为……快要破合道了?”
由不得云摇不惊。
合道巅峰到渡劫境前,又被所有修者称为天堑,古往今来,天才济济,仙才辈出,入合道境的修者加起来绝非少数,但其中能破合道而入渡劫的,却是寥寥无几l。()
尤其仙魔之战后,两域强者凋零,青黄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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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云摇闭关、境界跌落前,也只是半步渡劫,还未能全然入渡劫境。
而慕寒渊,如今既已窥见破境契机,那完全晋入渡劫境,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他才多少岁来着?
云摇惊异难言。
慕寒渊却眼皮都没抬,像说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仍一心落在云摇的手串上:“醒来一日后,弟子便察觉,合道巅峰的壁垒有将破之兆了。”
慕寒渊正系着,就发现被他托在掌心的这只手,开始一根根弯曲细白的手指,在他眼皮底下攥成了拳。
慕寒渊抬眸:“师尊在算什么?”
“当然是算你几l岁……”低头扒拉另一只手手指的云摇说到一半才回神,顿了下,她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嘀咕,“明明你晋入金丹境,应该比我还晚一些,怎么渡劫境破得比我还快,这没天理……”
慕寒渊垂低了睫,拂下一点笑意:“大约因为,我有一位好师尊?”
“嗯——嗯?”云摇刚想点头,“那不行,太一老头听了要揍我的。”
“有我拦着师祖。”慕寒渊接得自然。
云摇眨了下眼,反应过来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跟你提过我的师门,你知道太一老头?”
她一顿,晃了下他刚系好的手串上的龟甲:“也知道这个?”
“太一真人与乾门七杰中五人的画像,都挂在乾门天启阁内。弟子每年都会入内打扫,自然见过许多遍了。”
慕寒渊说着,望向云摇身上那些环佩叮当的饰物:“占卜龟甲属于大师兄,司玄。金铃手串属于二师姐,苏梦雨。方形木簪属于三师姐,修心。碎花发带属于六师兄,君乾。”
“你倒是,观察得仔细,”云摇声音微涩,仍强笑着,“那四师兄呢,他的东西不在画像里,你一定没有猜到吧?”
“奈何。”
慕寒渊忽低声道:“听闻四师伯有一柄戒尺,玄铁所制,从不离身。师尊幼时常被训诫。后来的奈何剑,便是那柄戒尺了吧?”
“……”
云摇生平第一次,有种被什么人完全从头到脚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