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弥漫着浓厚的颜料味道,有些淡淡的回忆涌上心头,时间彷佛被定格在了那段年少的时光里。
季襄看着面前墙上悬挂着的一幅被装裱好的速写画,留意到了上面有一丝灰尘,便默默的收回了刚刚伸出的手。可是,眼中仍然闪现出回忆的光芒。
速写,仍然是他最擅长的。不过,笔触相比十年前,更老练也更肆意了,好像少了一丝束缚,又多了一抹自由。
“沈言,我们曾在这里度过的时光,还是很让人怀念的。”季襄欣慰地笑着说道。
沈言看着她收回的手,先是无奈的摇头,深感这麽多年过去了,季襄的强迫症好像演变成洁癖了呢。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努力回想起那段时光。
“当然记得,天天都在画室里,一边画画一边聊天,吃点儿零食,日子还是过的很开心的。”沈言感慨地说道。
相视一眼,两个女人又不禁发出了欢快的笑声,那段时光仿佛就在眼前,好像还能感受到那种年少的激情和梦想。
“有一次你整得自己身上都是颜料,简直就跟色盘似的,你还有印象么?”季襄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充满了笑意。
“哈哈哈,不得不说,那真是一个难忘的经历!”沈言被季襄的笑容感染,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哎,你还记得不,当年咱俩的雪地靴,被评为画室历年最丑的鞋,哎我天,真的,现在我都记得柳老师嘲笑咱俩鞋的表情。”沈言一边说着一边扶额摇头,仿佛那段曾经的时光就在眼前。
“刚上大学的那年,无数个日日夜夜,曾经在画室里用色彩和笔触编织出的青春篇章不断的在脑海盘旋。”季襄突然淡淡一笑说道。
“季襄,你这是...想起他了么?”沈言突然触动季襄的手臂,又坦率的问道:“或者说,是想起年少时的他了么?”
季襄微微一愣,然后眼中闪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呢?时间真是有意思的东西。”
“时间当然有意思,那时候的我们,是被梦想和热血所感染,每天不知疲倦地画呀画。”沈言赶紧转换话题,幽幽地说道,又似乎在感叹着光阴的匆匆。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都充满了对青春的眷恋和回忆的甜蜜。她们都明白,即使时光流转,红尘变幻,曾经的那段青春岁月在她们心中的位置却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画室中的时光仿佛被这段美好的回忆所填满,俩人静静地品味着属于她们的那段青涩岁月。曾经带着对过去的懵懂和对未来的期许,那段岁月似乎还在她们的心间,永不消逝。
正说话间,刘胜升走了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季襄、沈言。哎呦,和季襄好多年没见了。沈言还好,就在画室,每年来送学生都能见到。”
“是,多年不见,刘老师。”季襄微笑点头回应。
沈言抿嘴笑了笑,跟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刚才和小忆聊天还说到你们这届学生呢,有空咱们聚一聚,都是我的爱徒啊。”刘胜升是两人在高中时的美术老师,虽然多年未见,但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
“好。”季襄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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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像不太乐见?”季襄在刘胜升寒暄走后问沈言。
“看不上他!”沈言表情不屑道。
“你都不知道,他现在风评可差了。前几年出轨了学校的一个数学老师,被师母发现,闹到学校去了,他就和师母离婚,跟那个第三者结婚了,没几个月,又和第三者离婚了,然后!又和师母复婚了。再后来,又和师母离婚了。反正就是...名声尽毁!也不知道他怎么还好意思走路昂首挺胸的。画室这些老师都根本看不上他,也就生忆还跟他来往,除了生忆,谁不是当面和他寒暄背后讽刺他扯犊子的事儿啊。”沈言一副鄙视的表情。
“是么,只有生忆待他还一如既往啊。那倒是也不奇怪吧,毕竟,当初他也是帮了生忆的。生忆...也算是知恩吧。”说完的季襄淡淡的笑了笑。
是啊。生忆当年和他的关系那么好。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关系好,那...季襄也不会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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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九年一月,是季襄初见生忆。那时的她还在上高一,晚上放学后会去刘胜升在校外开设的画室画画。那个时候刘胜升在学校附近的居民楼租赁了一个一楼开画室,房子的两个卧室、客厅以及厨房和阳台被合理的划分,每个组六七个人。初中的学生围着一组静物画素描,高中的学生有高一组有高二组,没有高三的是因为高三上学期开始美术生就会离开学校去省会或者北上广深等大城市的画室集训。
彼时的季襄还在上高一。
说起来,其实见到生忆的那天,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天季襄像以往一样,坐在画室的一隅,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