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宿管大姨听到动静立即跑了过来。
庞小燕怕跌份最终妥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何描直起腰,离开了书桌,这时门刚好被推开,宿管大姨站在门口,打眼望去,吓了一大跳:“庞,庞主任您怎么在这儿?”
庞小燕瞅了眼坐回床铺上的何描,而后开始解释:“我来看看这丫头。”
宿管大姨更好奇了,眼巴巴的还在盯着她。
她轻咳了一声,一只手扶着刚刚桌角磕疼的后腰,一边往外走,一边找补:“这宿舍就住她一个人,天热了,我怕她不注意水电再出点什么事,所以特意来叮嘱一下。”
“还是您心细。”宿管大姨恭维道。
临到门口,她还是不死心,话里有话的说:“何描,你多留意些,莫要粗心大意再惹出点啥事来。”
话说到这儿,她眯了眯眼睛,接着又道:“我也会随时来关照你的。”
随后宿舍终于清净了下来,何描倒在床上,苦笑了一声:“不就是找麻烦吗?又不是没经历过,谁怕谁啊?”
这个世上最可悲的并不是命运的捉弄,那些对于心性顽强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最可悲的是周围人的偏见,这种缺乏同理心的人甚至占了大多数,他们会时不时的根据自己的看法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恶毒至极,却刀刀见血。
何描不由的想:若不是这一路行来竟遇到好人,恐怕我早已经撑不下去了吧。
毕竟这条路远比常人想象的要困难的多得多。
然而她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一边拭去眼泪,一边嘀咕:“小飞你放心,姐姐一定替你完成心愿,死都不认输。”
哭了一晚上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肿的没脸见人了。
可眼瞅着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最近各科老师肯定要画考试范围,何描不想因小失大,因此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结果刚坐下就被钱婷妍追着问怎么回事。
何描知道这是钱婷妍关心自己的表现,便把昨晚的发生的一切全说了。
半晌,钱婷妍都没有说话,这相当反常,何描皱着眉突然抬起了头。
岂料这时她却终于开了口:“导员去沈阳出差了,这事你知道不?”
何描摇了摇头,很明显她从来不关心这些事。
“我想庞小燕就是打了这个主意,想来个先斩后奏,先将你赶走再说。”
何描一凛,显然这是个千载难得的好机会。
钱婷妍怕她思虑过重,立即宽慰道:“不过大姐你别怕,不是还有我呢嘛,我定帮你想出办法来。”
心事重重的何描点了点头。
一转眼又到了下午,一节大课上完,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书包,只有何描坐在座位上,望着黑板发呆。
“走啊,大描姐,吃饭切。”常明欢快的蹦到跟前。
“大明,你先去吧,我跟大姐再在教室学习会儿,等会儿再去。”
常明没想那么多,摆了个“OK”手势,然后招呼着班上的其他两个人便走了。
教室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钱婷妍总算松了口气,她坐回座位上说道:“我想了一天,觉得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告诉姐夫,让他回来再照顾你一个来月。”
何描立即否了:“那不行,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拖他后腿。”
“那咋办?没有导员护着,就庞小燕那秉性,早晚把你逼疯了。”
何描咬了咬牙:“我知道。”
两人全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放在书桌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何描的,这个时候说实话她真的谁也不想应对。
钱婷妍见她迟迟不肯接,便二话没说帮她接了:“喂。”
由于不知是谁打来的,何描紧张的一个劲的抢,结果全是徒劳。
钱婷妍比她高了多半个头,胳膊又细又长,致使她根本够不着。
“阿姨您好,我叫钱婷妍,是大描姐的同桌。”钱婷妍一边观察着何描的动态,一边对答如流。
“您别那么说,还是大描姐照顾我更多一些。”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突然灵机一动:“阿姨,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来一趟京北?”
闻言,何描心头一惊,立马摆手。
然而钱婷妍根本权当没瞧见:“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个主任特别不是个东西,她总难为大姐,我怕大姐撑不住,想让您来京北住一段时间,照顾她到这学期结束您看成吗?”
何描大叫了一声:“妈,你别听她胡说,我好着呢,没人难为我。”
可听筒那头的人早已被钉在了原地,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使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哭声泄露出去,同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