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何描等着这一刻整整花了七年的时间。
在这七年里,她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历经了几番的生死,可不管怎样,她都咬着牙挺过来了,只是因为他断联前的那一句:“咱们顶峰相见。”
“这就是那孙子?小何的前夫?”张华皱着眉,扭头问陆恬恬。
陆恬恬点了点头:“嗯,就是他。”
说完不禁急红了眼,抱怨道:“他来干嘛啊,描描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嘛!”
这时夏木从身后猛地拍了她一下:“嘿,你们这边咋样了?弄完了没?”
可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张华沉稳的走了过去,站在何描的身边,朝来人伸出了一只手:“张华。”
许是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男子抬起头,顿了一下,而后大方的回敬:“原也。”
“那人谁啊?”
“不清楚,不会是书里的男主角吧?”
“卧-槽,不会吧,那人真的来了?”
后面排队的人见此情形不由纷纷揣测。张华蹙眉瞅了一眼:“出去聊聊?”
原也爽快的答应:“正有此意。”
说着两人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一前一后出了会场。
夏木怕出啥乱子,忙对陆恬恬嘱咐:“你盯着点莲莲,我出去瞧瞧。”
就这样,何描的身边只剩下了陆恬恬。
陆恬恬担忧的瞅着她:“描描,你没事儿吧?”
何描摇了摇头,可煞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
见此,陆恬恬自作主张宣告今天签售会提前结束,让排到号的粉丝把要签名的书还有要写的话留下。
许是同情她的遭遇,在场所有的人竟没有一个反对。她们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将东西撂下,询问啥时候来取,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待最后一个人走出门,何描一下子脱了力,摔坐在椅子上。
陆恬恬吓了一大跳:“描描。”
缓了片刻,何描的脸色才终于恢复了一些,陆恬恬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忖思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了口:“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何描应了一声。
“描描,你后悔过吗?”陆恬恬试探性的问道。
何描调转了个方向,目光紧盯着身后的背景板,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恨他吗?”陆恬恬也学着她的姿势望着那个熟悉的画面。
何描紧抿着嘴唇过了好一阵儿才回复:“恨过。”
听到这个答案,陆恬恬立马窜了起来刚想破口大骂,结果旁边又传来何描的声音:“那是因为爱的太深刻。”
陆恬恬顿时哑了火。
就此,两人肩并着肩同时陷入到回忆中。
那是2009年的冬季,一个寒冷的日子。
何描还是像往常一样蜗居在宿舍里码字。
她打小就体弱,上了大学总算好了许多,但终究架不住寒流的侵袭,一下子就病倒了。
当晚她烧的不轻,被陆恬恬架着赶往了医院。
那一宿,迷迷糊糊的她听到了陆恬恬的对话:“喂,是韩老师吗?嗯嗯,她没事儿,在输液,我在这儿守着呢,您放心。嗯,对,是病毒感染,还好送来的及时,您别担心,是是,我们出来的急,没带那么多钱......”
听了一会儿何描还是不敌困倦彻底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陆恬恬已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时,另一边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脑门,说道:“总算退了。”
“韩,韩老师。”瞧清那人的面容,何描一惊,赶忙试图坐起来。
“你快躺着吧,刚退了烧,别再返寒了。”说完韩老师又将被角掖了掖:“我已经给你母亲打过电话了,她今早就到,你身体向来不好,先回家修养几天,等彻底好了再回来上课。”
何描点了点头,心里万分感激。
韩老师是她们班的导员,为人谦和,是个体育老师,平时经常招呼她们出去锻炼,最擅长的项目就是太极拳。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何描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待再睁开眼,韩老师已不在,留下陆恬恬和刚到的老妈守着她。
见何描醒了,两人赶紧凑过来询问。
何描淡淡的回道:“没事儿。”
刚好医生进来,查看了一番,笑着嘱咐:“等这瓶液输完你们就可以走了,回去记得按时吃药,千万别大意了。”
听了这话,老妈总算松了口气:“好的,大夫,谢谢您。”
就这样又挨了两个多钟头,何描这才坐上城际,通往家乡。
何描的老家是个沿海的三四线小城市,那里的生活节奏相当缓慢,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养病期间是无聊的,何描刚好一些,就闲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