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病危,越王和端王的入宫倒也并没有出什么波折。
都是神宗之子,算起来太皇太后都是他们的祖母。
只是因为徐越之前那吓人的话,端王打小报告的心思都已经收起来了,老老实实的入门请安。
那千年人参,也被他呈上,让已经卧床的高氏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进行了褒奖。
旁边的宋哲宗赵煦表情也显得有些沉重。
虽然算起来高氏是他的‘政敌’,但九岁登基,如果不是高氏一直把控朝政,他的皇位还真无法坐的这么稳。
现在老人要故去了,绕是号称没有亲情的皇帝,也同样心中有些感慨。
“越王,你不是有话要对官家说吗?怎么不说了。”
端王将人参献上得到了褒奖之后,整个人又开始忍不住有些嘚瑟了,回头便对徐越说到,似乎想要讥讽他一下。
“多谢提醒,臣弟有事相奏。”
本来端王也没想过徐越真敢开口,只是出于讥讽和发泄的心思给他下下小拌子的,哪里想得到对方竟然直接开口接下来了。
“噢,都是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宋朝的皇帝算起来是历朝历代最随和的一类了,在私下的时候甚少会摆皇帝架子。
只是宋哲宗赵煦这里是面带亲和的开口询问,另外一边的端王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曹,你该不会真说吧!
现在老子也在这里啊!真当场说出来了,你叫我用什么态度面对!
“太皇太后命不久矣,官家即将亲政,这储君一事……”
真、真的说出来了!
端王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自己嘴贱个什么劲啊,先告退不行吗?能装作没听到吗!
就连哲宗此时都感到了满脸懵逼之色,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哪里出问题了。
病床之上的高氏,更是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捂着胸口一副就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你……刚刚说什么?”
哲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臣弟的意思是说,官家无子,可先立臣弟为储君。”
徐越的回答更加直白了几分。
驻地任务一直都没触发成功啊,只有来点大动作了,将这片任务空间都打下来总该奖给我的吧。
“大胆!”
端王是最先开口了,颤抖的呵斥到,想要划清界限。
虽然他心底深处也是有这想法,但却万万不敢表露出来,官家还年轻,这不是诅咒他无后?
而同时,一道鬼魅的身影也迅速的窜入了房内,护在了赵煦身前。
是一位眉发皆白的老太监,那鬼魅的速度完全超乎了常人的想象。
这也是大内的第一高手,只负责皇帝的安危!
只是此时,他的表情却甚是凝重的盯着前面的徐越,似乎生怕他有什么动作一般。
“你、你……”
哲宗赵煦也被徐越噎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还没说完便被徐越再次开口打断。
“臣弟对歧黄之术也略懂一二,官家年幼时体弱多病伤了根本,注定无后,早些立下储君才是大宋之福。”
“放肆!来人,给朕拿下!”
然而,伴随着赵煦的话,除了挡在他身前的那老太监外,外面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安安静静,冷冷清清,莫名的让他打了个寒颤。
随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徐越说道
“你想谋朝篡位?!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大、大胆叛逆,哪怕你想要用武力屈服,朝堂上衮衮诸公也不会容得下你!我大宋乃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端王舌头也开始有些打结了,甚至连那种无奈都说了出来,能够一言九鼎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谈什么共治,但宋得国不正,加上文人的权柄太大,就算是皇帝也要被压制。
杀武将更是犹如杀狗一般。
因此他所说的却也是实情,想要强行上位,还得问问朝堂上的诸公答不答应。
“嗯,掌握住他们的性命就行了,硬骨头会有,但终究软骨头更多。”
徐越语调幽幽的说到,几次神州陆沉,倒戈最快的便是文官,或许其中是有着硬骨头,殉城殉国的比比皆是,但显然那些个真的只是特例,被大书特书凸显了出来,真正算起来倒戈的却是更多,否则哪能这么快掌握政局。
对于他们而言,皇帝换一个自己依然还能当官,甚至可能还能爬的更高,何乐而不为?
与其到时候由徽宗败家送给金、蒙,那不如现在由自己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取而代之……
“老太监,你是想要阻我吗?”
徐越回头便又看向了葵花老祖,一脸的平静,仅仅只是注视,就让后者浑身被冷汗浸湿,最终只能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