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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点。”
织田作叮嘱道,他并非什么擅长交谈之人,也只能用这种相当干瘪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是,我知道了。”
然后是一直延续到一家西餐厅的门口的沉默,从这之前的对话中鼬已经了解到了这就是名为织田作之助的男人为自己和其他几个孩子准备的住所。
老板是个普通的男人,看到他和织田作的时候男人面上堆满了笑,又蹲下身来塞给他了一把糖,同织田作之助寒暄几句之后才放他们进去。
住所在这家餐厅的二楼,鼬跟着织田作换了鞋——如果他脚上的东西还能称之为鞋子的话,几乎已经只剩下一块皮的东西被脱下来,织田作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鼬却从那之中捕捉到一丝的懊恼。
他在懊恼什么?
他不由得思考,歪着头除去对方或许会懊恼将自己这样简单地带回来之外别无他想。
鼬停在了原地。
男人往前方走了几步,才慢吞吞发现新带回来的孩子还停留在原地。
“怎么了?”他询问道,“是鞋子不合适吗?”
鼬仰着脸看男人,眨眨眼之后才跟上他的脚步。
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他在心底将男人后悔将自己带回来的选项勾除,又在犹豫之后画上问号。
*
门被打开了。
原本听织田作之助的描述家中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应该是十分热闹的才是,然而当鼬随着织田作走入房间却发现不是这样。
房间内确实是有三个孩子。
那是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们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小,蜷缩在各自的床上。
而小的那个孩子则还在沉睡,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另一张床。
房间的布置大概能看出一些男人想要尽可能□□的决心,房间中的床铺都是做的上下两床式,而角落里也零零散散地堆放了些孩子才会用到的玩具啦幼儿读物啦之内的物品。
在鼬打量房间的这段时间织田作已经往睡着的女孩的方向走去,他口中轻声询问着孩子们一天过得怎么样,那两个男孩虽然各自都是蜷腿抱膝的模样,目光止不住地往男人——或者说是女孩的方向看去。
仅仅是一个照面鼬便大概感知出了新家庭的大概情况。或许是因为刚从黑手党之间的战争中存活下来的缘故,大些懂一点事的孩子虽不能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父母的去世与家庭的毁灭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的男人不得不承担了孩子们的审视,以及一部分惶恐与不安。
如果换个人的话说不定就已经厌弃这些不讨喜的小鬼了,但织田作之助就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人,他将对自己的审视也好敌视也好,如果孩子们有人厌恶他,这个人定然也会将之包容地收纳进去。
总之这个冤大头一般的人物在遭到孩子们的冷遇的情况下依旧供养着他们就是了。
而毋庸置疑的,这些孩子们本就不深厚的敌视在最终只会化作更深的亲昵。
而他不过是做了一个促进与润滑的作用罢了。
对,身上扒拉了一个两岁的妹妹,身前跪坐着三个男孩的鼬心想。
他只是在为了家庭的和谐而做出努力罢了。
并不是因为弟弟妹妹太可爱无法拒绝的缘故!
“呐呐鼬哥,”最小的妹妹熟练地摇晃起可靠兄长的袖子,奶声奶气地询问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这可真是个复杂的问题。
鼬面上八风不动,熟练地先去摸了摸名为咲乐的小妹妹的头。
然后问题被抢答了——
“我!我!这个问题我知道!”名为克己的男孩高高举起自己的小胳膊抢答,“我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鼬:……
“诶,不对吧,”他身边另一个孩子提出了反对,他的名字是优,比起身边的克己来说性格要更内向一点的孩子声音也是细细的,“我听说‘我’的买手机充话费的时候送的。”
鼬:……不,鱼唇的弟弟们唉。
他正欲打断愚蠢的弟弟们的幻想,就听见门先一步被打开。
这个时候正是织田作每周来看他们的时间,而打开门的也确实是这个男人。
这个房间所有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脚还没踩到孩子们的领域,便被孩子们紧紧盯住。
嗳?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孩子们吵架了么?
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蹬蹬蹬跑到自己身边拉住自己裤脚的克己吸引了注意力。
“织田作织田作!”从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称呼被养子叫在嘴里,男人低下头,就看到活力十足的孩子几乎要蹦起来的模样。
“怎么了?”他拖着一个挂件问道。
“呐呐织田作,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