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墨急切地问林素芬:“我爹呢。”
“你爹回家了,你爹不会出事了吧?”林素芬紧张地问,虽然她坑了自己三弟一辈子,但生死关键,她还是会有点可惜。
村里四通八达,回家的路有多条,确实容易错开。
林清墨微弱地摆摆手:“我的毕业证呢?”
“哦,你问你爹。”原来是为了拿毕业证,林素芬眼底闪过精光。
[林清墨,我们快回家吧。]林爱花长嘘了一口气,看来他爹把毕业证拿回去了,她的人生被改变了吧。
[走!]林清墨说的铿锵有力,但腿迈不动了。
刚才跑得太凶了,这一下泄力了,就连走路都走不快了。
林素芬看着林清墨喘着气往外走,嘴角噙起冷笑,哼,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失手过。
林清墨终于到家了,林德全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林清墨想把他叫醒,但林德全喝了那么多酒,哪里能叫醒。
[我们去把抽屉打开。]林清墨把身体还给林爱花,她虽然有林爱花的记忆,但还要吸收,对家里的布局不如林爱花熟悉。
[我找找。]
林家有个衣柜,是个祖传的木衣柜,配了两个抽屉,其中一个抽屉放着针线等小东西,另一个抽屉就放着贵重的物品。林爱花打开放着杂物的抽屉,以前她娘都是把抽屉放在这里的,这次怎么找不到了。林爱花把抽屉都拿出来了,东西全部倒出来细细找了好几遍,却一直没找到钥匙。
[钥匙没找到,抽屉就打不开,清墨这可怎么办?]林爱花急了。
[会不会在你爹身上,他刚不是拿了钥匙开抽屉吗?]
[我去看看,钥匙一般是我娘管的,我爹都不管家里的钱财。]林爱花一边在心里应着林清墨,一边去翻林德全的口袋。
林德全穿的是汗衫,裤子、上衣合起来共有5个抽屉。钥匙硬邦邦的,林爱花捏了下口袋便能知道有没有钥匙。
[林素芬在骗你!]林清墨马上想到。
这样绝境时刻,林爱花反倒抱了希望:[应该不会,我姑没必要骗我,我爹应该把毕业证放进抽屉了。]
[我现在完全不相信你们家人了,我们去找你娘,让你娘回来开抽屉。]
[我娘还在干活,不到中午她不会回来。而且我早上没上山,去找她,肯定要被她骂。]
[大姐,你的毕业证还没着落,你还想着你地里的活没干,你娘会不会骂你。等你将来赚钱了,给你娘花,你信不信她把你捧上天。]
[我信!林清墨你说的对!]只要她工作了,将来给爹娘好多好多钱,他们肯定就会喜欢她了。
林清墨不知打动林爱花的理由如此卑微,不然非得骂林爱花一顿。
林爱花去了自己在山上的地里,找到了母亲吴桂芝。
在林爱花的记忆里,对吴桂芝的感觉很矛盾,说她爱女儿吧,林德全打女儿时,她不但不降火,还会在一旁帮腔。说她不爱女儿吧,女儿工作被夺、手伤时,她也会抱着女儿哭泣。但大部分时间,吴桂芝是严厉的,她与乡下的每个人一样,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
林爱花是她的大女儿,上面有个成家分出去的大儿子,下边还有两个年龄接近的二女儿和小儿子。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读书的料,只有林爱花一路读上去,还好老大不用管,老三老四早早退学给家里赚钱了。不然就算别人一直说中专毕业后会分配工作,林德全和吴桂芝断不会让林爱花去读书。
还好现在读出来了,想到林爱花再过段时间,就会分配工作了,那可是皇粮啊,吴桂芝对林清墨也和气几分了。
“来了,快去干活吧。”
林爱花捏捏努努地揪着衣角,张嘴就喊了几声“娘、娘”。
吴桂芝一看林爱花这怂蛋样,收起笑脸,拿自己脏兮兮的黑手指捏林素芬的胳膊肉。
“一大早死哪里去了,回家也不帮家里干活,你一年读书花了家里多少钱,你弟你妹可没有你这么好命。”
吴桂芝把斧头往林爱花手里丢去:“从那排开始松土,手脚麻点。”说完,转身去另一个收拾另一块地的杂草了。地里还有两跺她刚割下来的草,用来引火。
见林爱花真准备去干活,林清墨赶紧叫住她:[你不会真要去干活啊,赶紧找你娘拿钥匙。]
[毕业证就在那里,要不晚点拿吧。再说日头差不多了,我娘也要回去了。]林爱花小声回林清墨。
[哦,那你怎么说日头差不多了,不如明天再找?你这个性子,难怪你爹娘爱打你爱骂你!]林清墨这话刚完,林爱花脸色一红,觉得自己难堪极了。
林爱花以为林清墨是老天爷送来帮助自己的,她一定像观世音菩萨一样,理解她的苦难。原来不是这样啊,林清墨也觉得她一无是处,懦弱无能。
吴桂芝见女儿还没开始干活,熊熊烈火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