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新月来到回客来酒肆已经半年了。一大早,俞老板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给新月:“新月快拿着,这是你半年的工钱,一共一百五十银币,你数一数。”新月双手颤抖的接过钱袋,这是她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钱。她口齿不清的对着俞老板一个劲道谢。看着激动到手足无措的新月,俞老板也很开心、很满意,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下午的时候,新月的爹娘来到了酒肆,他们先向俞老板问了好,才看向店里忙碌的新月。新月走到爹娘跟前,乖巧的将怀里的钱袋递给了自己的爹爹,新月的爹爹将钱倒在桌子上,和新月的娘挤在一起,两个人一五一十的数了一遍,数好后,新月爹小心翼翼的将银币收回钱袋,准备放进自己怀里。俞老板看的有点傻眼,感觉自己做的好事似乎要飞走了,他快步上前,伸手拦住新月的父母:“新月爹,这钱你们也不能全拿走,总得给孩子留下点零花钱用,是吧?”
“俞老板心好,管新月吃,管新月喝,她一个小孩子哪还需要什么零花钱?”新月的爹爹怪异地看向俞老板,仿佛他问了一个极为可笑的问题。
“她一个女孩子总需要买点胭脂水粉,还有零嘴什么的,给孩子留点零花钱吧,哪怕是十个银币也行呀。”俞老板并不气馁,好言相劝。
新月轻轻的拉了一下俞老板的袖口,怯怯地小声说道:“俞老板,我真的不需要,我在这过得很好。住得暖,吃的也好,不需要钱,可家里还有弟妹吃不饱饭。”
俞老板无奈的看了一眼新月,眼见着新月的爹娘拿走了新月半年辛苦得来的全部工钱,却也无计可施:“你这孩子,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呀。”
书阳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出声,只是眉头渐渐地拧在了一起。空闲的时候,他来到前堂,让新月放下手中的抹布,跟他来到厨房,郑重的问新月:“新月,你愿意跟我学厨艺吗?厨师虽然也是靠出力气吃饭,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一技之长,工钱比打杂也要多的多。你若学的好了,在离阳城即使随便找个酒肆做个厨师,养活自己还有家人也是肯定没有问题的,那时就不用像现在一样过得这么辛苦了。”
新月没有回答,她从懂事起,就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一生。小时候在家里像奴隶一样出不完的力,干不完的活,等略微长大一些,出去做一些低贱的工作,挣些银钱养活父母、弟妹。再大一些,父母会收些聘礼将她潦草的嫁了,然后她会变成她的娘亲,生育一堆子女,最终归于一抔黄土。
有时候在街上看着那些生活的恣意洒脱的女子,她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不能也那样?如果她的人生注定要局囿在漆黑巷道里,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看到一丝,哪怕是微弱到别人都察觉不到的光亮。
新月眼含热泪对书阳说道:“我愿意,只是我没钱付学费。”说完她低下了头。
“你跟我学,不需要付钱,但是练习厨艺需要耗费店里的东西,你做出来的菜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给客人品尝,按照惯例,俞老板每个月会扣你十个银币的工钱。”书阳轻声安慰新月道。
晚上,书阳将想收新月为徒,教她学做菜的想法给俞老板说了。俞老板倒很赞同,他从心底喜欢、怜悯这个受尽命运苛待的小姑娘。只是新月有些惶恐不安,她很担心爹娘不会同意她每个月拿出十个银币学厨艺。
“新月,你爹娘又不傻,你现在只需每个月拿出十个银币,等你学成了,随便找个酒肆作厨师挣得不比当个打杂的多十倍二十倍,到时你爹娘也算是老有所靠了。”俞老板安慰新月道。
俞老板托人将新月的爹娘从乡下请到了店里,把事情的原委讲了,
本以为这件事情对新月爹娘来说是一件喜从天降的好事,俞老板美滋滋的等着新月的爹娘奉承着向他道谢。
没想到,新月爹猛地大哭起来:“要十个银币?不如要了我的命,新月就是个打杂的,还痴心妄想当厨师!”
“新月爹,您看长远一些,等新月出了师,将来做了厨师,挣的钱可就多了。”书阳耐心解释道。
“大老爷们,我们这些穷人连今天都不知道怎么活过去,明天还不知道在哪,哪敢想什么将来?我们这样的穷人哪个不是过一日算一日?”新月爹掀开衣服露出肚子上丑陋的疤痕:“这是我前几日给人干活时被砸得,差点就死了。新月将来是做了厨师,还是去知政府当了大官,我活不到那日,又与我何干?”
旺财从门口冲进来,冲着新月爹一阵狂叫。新月爹气恼的将旺财一脚踢开,哭诉道:“你这只烂猫,将来就是命好修出人形,也不过就是一只卑贱的妖,也敢来欺负我了!”
如意没有理会新月的父母,径直走到新月跟前问道:“你每日干完俞老板这里的活,去我那里帮书阳做做家务,打扫一下卫生,我每月给你十个银币的工钱,让你付给俞老板当学费,你愿意吗?”
新月跪下,泪如雨下,对如意叩首道:“我愿意。”
“这样你每天几乎要没有时间休息了,会很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