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惊讶产生的轰鸣余波还在脑海回荡,身体有些发麻,更多的是无力,我甚至都怀疑自己能不能顺利起身离开这里。
“周学霖……不是偶然要租我的房子,而是故意的,对吗?”我突然发问。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像是我问得意料之外,蒋颐看到我极差的脸色,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恐慌。
“你们为了什么?还是单纯好玩?”说出这些话时,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停,可声带好似不受控制。
我太熟悉了,这样被一群人围着吐口水,这样被这群恶魔当作乐子。他们嬉笑着“多长时间拿下苏畅”,他们毫无负担的“□□羞辱”,我实在太熟悉了。
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对面,我的眼里应该能淬出火星吧。好像这些年的怨恨都要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他们看一般,他们的眼里慢慢有了戒备与慌张。
该遗憾还是庆幸,那天,我没有得到答案,他们一哄而散,但我的平静生活再一次被击破。
回到家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喉头发干,起身喝水,才意识到到外面的天全黑了。
打开手机,页面是接二连三的未接电话,短信……同周学霖的消息界面停留着最新的一句,是我出咖啡店时发的“今天不见了,我有点不舒服。”
逃避吗?
嘟嘟——电话那边简短响了几声,被接通,
“干嘛?有事?”
“……”
“怎么不说话,你哑巴啊?没事挂了啊”
“李吉安,我有事问你。”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对方似愣住一般,许久没有回应。
“你,你说。”李吉安语气暂缓。
“两年前,周学霖说他是因为实验室资金出问题,没钱了才来合租是真的吗?”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是实验室出了点问题,当时的负责人让他背锅,他那阵子确实没钱租房子住。”
“他为什么不住父母家?朋友家?甚至你家?”
“哎呀,他们家挺复杂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他这个人把对方当真朋友的本来就少,人又傲气,宁愿自己租房子住咯。”
“学校周边那么多房子,为什么偏偏选这一间?”
“你别多想,当时你毕业了在大群里招租,我正好看见了,和他提过一嘴。”
“可你当初找我怎么说的?你说他租到我这是个巧合,这是缘分,你们没通过气。还一顿说他有多惨。”
“他……不是,你到底怎么啦?你两吵架啦?”
“怎么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苏畅,你吃炮仗了?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你再不说重点我挂电话了啊。”
“重点就是,周学霖根本没有租房的需要,至少不可能巧合到和我合租。是你告诉了他信息,才让他萌生了合租的想法。他是故意的。”
“不是,他故意的有什么问题吗?你装什么呢?你要是对他没好感会答应让他住进来?”
“你敢摸着良心发誓,说,周学霖住到我家不是因为想看我笑话,想耍我玩吗?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恶趣味吗?”
“苏疯子,你有病吧。他有恶趣味关我什么事啊,他偷看你洗澡?还是偷穿你内衣啊?再说了,你有什么可耍的?”
听起来李吉安确实不知情。
“……如果他就是想玩弄人的感情呢?”长叹一口气后,我用冰冷到极点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
“……”李吉安的沉默让我绝望,她没有否认。
也是,他们在紧密无间的圈子里自嗨。她也是帮凶。
挂断的电话让我更加确信,李吉安应该也猜到了。
一阵恶心,翻江倒海。抄过一把钉锤,我将愤怒发泄在周学霖送的礼物上……
年少时无论什么都易将人摧毁,我天真的以为只要熬过那段时间,只要忍耐那些恶心的人,只要我努力学习……就能永远逃离那里。
到头来,自以为良好的乌托邦,却构建在谎言上。自以为无敌的外表,一戳就破。
“我们能聊聊吗?”“对不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畅,能回个电话吗?”
我拉黑了一切周学霖与我的通道,除此之外信件、中间人托话、邮件、外卖……他简直方法用尽。
事后第二周,我搬离了居住两年的房子。几个箱子足够带走的行李,让我恍惚,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寥寥,回忆与情感无法打包。
期间,李吉安来过几次电话。
“苏畅!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对面她的声音难掩激动。
“你要是来劝我的,就别开口了。说点别的吧。”
“我,我是想和你解释一下的。咱们姑且也算朋友,我不想你误会我。”讨好的语气竟然从李吉安嘴里发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