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纪成几乎是拉着顾盼儿回的房间。
他对神神鬼鬼的不感兴趣。
溪水精灵更是见过不少次。
他只想问，为什么……若拂那样卑贱的女人，顾盼儿要帮她。
“你为什么……同情她？”宁纪成心中有一点点答案，但是他还是直接问出了口。
顾盼儿垂眸躲避，她抽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开口：
“我生活在青山的时候……常常处在一片混沌当中。等我去了顾府，又是整日陪着顾清愿读书、习字，学习管家理账。那时我对一切好奇，但也三分钟热度，只是学个皮毛，不懂其深意。等我嫁来了宁府，我才对情感有了具象化认知。”
宁府后宅的女人们为了男人争斗。
其中却也有对子女的爱，对姐妹的感情。
“原先我不懂二姨娘与十姨娘之间的关系，人怎么可以一面是杀子仇人，一面又姐妹情深。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人根本就不是一面的。”
就像她对十六姨太这只狐狸崽子。
感情亦是复杂的。
“若拂虽然手段卑劣，但是她只是想得到丈夫的爱惜，她没有错。”
顾盼儿不免有些哽咽，她的心……自从来了这宁府，波澜比以往几千年都动的厉害。
宁纪成始终垂眸听着，看着眼前的女子情绪起伏，他也跟着波动。
顾盼儿很美，她的身上不止有女性的柔美，更有山野之间的纯净与灵动。
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想要探索。
“那你呢？”宁纪成声音低沉，哑着喉咙问道：“你想要得到丈夫的爱惜吗？”
宁纪成上前一步，几乎将顾盼儿搂在怀里。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交融。
一时之间，屋子内沉默了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正当宁纪成想要下一步动作，顾盼儿一个转身挣脱了他的怀抱。
宁纪成的胸怀宽阔，着实令人留恋。
顾盼儿轻笑：
“我不属于后宅。不属于任何人，我要的是自由。”
她转身离开了宁纪成的房间。
留下宁纪成还维持着顾盼儿走的时候的姿势，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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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儿心怦怦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好险。
差一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姐。”
小桃站在顾盼儿的身旁，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了？”
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
顾盼儿胡乱的摇头。
“姨娘怎么办？”
“小喜在照顾她吗？”
“是的。”
“那就先这样吧，明日看少爷的安排。”
“小姐，厅里怎么会有那么一大滩水……”小桃继续问道，“是又把什么打翻了吗？”
不应该啊。
小桃百思不得其解，才像顾盼儿问道。
“小桃。”
顾盼儿猛地抬头，与小桃对视，幽幽地问道：
“你记得……山风跟你说的溪水精灵吗？”
小桃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正当顾盼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小桃不禁拔高了声调说道：
“小姐，你别说了。我害怕。”
这庄子原本就在山脚下，背靠大山，她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害怕山里会不会什么妖怪下山将她吃了。
偏生这个山风还编个妖精的故事吓她。
现在好了，连小姐都一起骗她。
“那你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顾盼儿一把搂住了小桃：
“小桃，你的身上软软的……”
“啊……&”
小桃脑子里突然闪过妖怪变成小姐的模样下山哄骗她睡觉半夜把自己吃掉的场景。
浑身打颤着跑了出去。
留下顾盼儿在黑暗里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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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过早膳后，宁纪成便提出回府。
虽然还是阴天，但是至少雨停了。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下了这么久的雨，还不知道哪里会有洪水吧。”
顾盼儿托着下巴看着天空说道。
宁父修成邪神，按理来说只是一个法力强些的精怪而已，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连续下这么久的雨。
“沧河已经决堤了。这雨下得蹊跷，不像是父亲的能力可以达到的。”
宁纪成沉声说道。
他的话简直说到了顾盼儿的心坎里。
“你和师父打算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