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太过干净了。
顾盼儿环顾一周,察觉到了宁府的不同。
这府里竟然一个灵魂都没有,干净到……有些不对劲。
“宁纪成……”顾盼儿拽了一下宁纪成的袖子,她法力没了十七年了,差点都以为自己是凡人了:“你……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府,有点太干净了。”
“每日有下人清扫,你以为府里这么多下人都是干嘛的?”
宁纪成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在胸前摇摆,恢复了富贵闲人的公子哥样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顾盼儿撇嘴,她算是发现了,宁纪成这个人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一到关键时刻就装傻。
“算了,想来是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顾盼儿理了理衣衫,“我呢,进府时间很短,这府里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既然十姨娘的事情被我撞见了,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你怎么负责?”宁纪成看着顾盼儿,两人眼神对视。
宁纪成眼里的冷意渗出,深邃的眼眸让顾盼儿心里一惊。
“我至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总不能让十姨娘让我眼皮子底下枉死。让真凶还在宁府逍遥快活。”
顾盼儿一想到杀害十姨娘的真凶有可能是她每天都要朝夕相处的人,心底的寒意不禁一阵阵的升起。
哪怕最后不能拿他怎么样,也要知道她是谁吧。
“宁少爷。”顾盼儿望向宁纪成,一脸正色:“我与你不同,我要在这后宅生活几十年呐,这个凶手……不光为十姨娘,更是为我自己。”
“你跟我来。”
宁纪成收了扇子,带着顾盼儿一直往外走,哪怕顾盼儿问了好几遍去哪,宁纪成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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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绿阁?”
顾盼儿跟着宁纪成上了三楼。
与上次不同。
这次……
她看到快绿阁里来来往往的,许多都不是活人。
并且有几个阴差模样的人,对着宁纪成很是客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顾盼儿盯着宁纪成出神,此时她就在宁纪成上次的包间里。
这包间就像是阴阳两届的分割线,进了这个包间,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在外。
里面很是安静。
安静到……
就像是宁府。
“机缘巧合,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宁纪成随手给顾盼儿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顾盼儿没有接,也没有坐下,她的内心翻涌:
“宁府这么干净,也是你干的?”
“呵。”宁纪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哪有这个本事?”
这倒也是,快绿阁毕竟只是一小方土地,宁府的院子就大了。
“我说过了,快绿阁是我用来谈生意的。”
生意嘛,跟活人是做,跟死人也是做。
包间的门被叩响。
得了宁纪成的允许,开门来的,竟然是山风。
山风长相敦厚,阔面方脸,两条粗粗的眉毛在他的脸上,显得他几分凶神恶煞来。
“十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
宁纪成用折扇敲了敲桌面,再次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顾盼儿知晓安排,便掂着裙子,坐在了宁纪成的旁边。
山风将门一推,十姨娘缓步走了进来。
此时她眼神迷茫,带着几分惊奇,对着房间左顾右盼。
十姨娘像是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也已经被一根木簪挽了起来。
“少爷?少奶奶?”
十姨娘看见房间正中间坐着的竟然是少爷和少奶奶。
她的记忆已经模糊,对于这里是哪里,自己又是怎么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快绿阁,你有什么烦恼冤屈,都说出来吧,我会帮你解决的。”
宁纪成双手撑着桌子,低沉着脸。
顾盼儿看见他的身上似乎隐隐散发着神光。
“我……我是被冤枉的少爷。”十姨娘凑在桌子前,对着宁纪成焦急地说道:“我没有推十六姨太,也没有想要投井。”
十姨娘成了鬼魂。
鬼魂的记忆模糊不说,经常会出差错,要是连关键信息都没有,他们要怎么帮她啊。
“那是谁害了你?”顾盼儿急急问道。
“我……”十姨娘将头埋了下去,紧锁着眉头,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我……我不记得了。”
宁纪成瞪了顾盼儿一眼:“那你来问。”
顾盼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