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在长廊尽头的墙角,留出一点视线,观望整条长廊,发现前面横竖着几具尸体,看伤口像是被人割喉而死,下手之人快准狠,丝毫没有半分犹豫。
看着衣服像是先前刺杀白慕卿的那波,听着愈演愈激烈的打斗声,这里的人必然不是后来那波人杀的,那么只能是白慕卿的手笔了。
旋梯两边都在打斗,他不可能下楼,只可能还在这一层。
江之玥深吸两口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待走到了尸身前时,鲜血还在咕咕往外冒,很快就流到了江之玥脚边,一直蔓延到鞋底。
想要过去,就必须从这尸体的身上跨过去。
虽说江之玥的父亲驰骋沙场,杀敌无数,但江之玥却是从小养在深闺,虽说二夫人不待见她,但也未曾让她杀鸡宰羊过,更别说遇见如此血腥的场面。
江之玥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从尸体上跨过去,裙摆扫过尸体传来的清晰触感令人脚底发。江之玥屏着气,尽量不往地上多看一眼,跨过去后仍心有余悸。
她顺着墙边慢慢摸索着往前走,确信白慕卿一定藏在这层楼的某处。虽说找白慕卿很重要,但是也不可能将每间房门都打开。
江之玥只得路过每间房时,用手指将窗户角落里扎出一个小洞,悄悄地往里面瞄两眼。
楼上的打斗声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小,也不知是哪一波占据了上风。
江之玥看了数间房后发现里面皆是空无一人,偌大个酒楼里竟然这么多都是空着在的,直到这层楼腰间的一房才看见了一男一女。
他们两人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受外界干扰。透过那个被戳开的小孔,江之玥看见他们两的身体几乎叠在了一起,轻柔的纱幔随风晃荡,看不真切。
江之玥感觉这姿势似曾相识,像是……
像是和墙壁画的那对男女一模一样?!
挪开视线后,江之玥感觉脸上开始发烫,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刚想摸摸脸颊有没有烧起来,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伸出来将她一把拉进去。
那人似乎知道她会叫喊,将她拽进去后就抽出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江之玥赫然发不出声,她看着锃亮的匕首,上面还映出了她惊恐的面孔,更关键的是匕首上的血迹还未干,甚至刀锋还顺延滴了两滴鲜血——这是刚刚杀完人的匕首!
血腥味扑面而来,江之玥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底的不适,一动都不敢动。
“一会按照我说的做。”
江之玥的耳畔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可以听出说话者已经严重脱力。
眼下情境,江之玥只好先答应他。
“好。”
本以为那人要逼她做什么事,结果那人缓缓放下了匕首。
江之玥扭头一看,发现那人由于体力不支,为保持平衡不得以一手撑墙。他的肩膀受了伤,一支箭直穿肩膀,故而另一只手按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多。箭身已被他折断,但是箭头还扎在肉里。
他弯着腰喘促地呼吸,江之玥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发现他竟然是白慕卿!
江之玥赶忙上前扶住他,眼睛里溢满了惊恐:“大人,您怎么样了?”
白慕卿脸色发白,嘴唇也丝毫没有血色,他感觉耳边嗡嗡的,忽然捂住嘴,一口鲜血吐出来,鲜血从手指间渗出,一直蜿蜒流到手臂上。
“我没事,赶快去把外面的脚印擦干净。”白慕卿指着那边的木盆,江之玥看到里面正好有帕子。
她连忙跑过去,将帕子拧干,慌忙下也没来得及看床帐里的两人。只是心下腹诽房中多出来两个人,里边的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之玥没有多管,从她刚刚戳开的那个小洞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忽然打斗声又变大了,似乎又有一波人进来了,场面一度混乱。
江之玥把门推开一条小缝,见没有人上这层,猫着腰赶紧出去将因脚底沾上了鲜血所留下的脚印擦掉。
擦完后回房关上了门,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白慕卿脱力地靠在椅子上道:“若是宋予怀的人赢了,势必要搜查每间房,找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
随后只听一声冷笑:“他口口声声说要带你走,但是也仅限于嘴上说说罢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挖苦江之玥。
江之玥小脸一皱:“大人还有力气的话,我们赶紧动身走吧。”
其实白慕卿说的没错,宋予怀从来都是“顾全大局”之人,不会因为一个人放弃眼前任何可以攀升的机会。是会痛心,那也不过是短暂的。
说罢,江之玥就要去拉白慕卿起来。白慕卿被她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剧烈地咳嗽,鲜血止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毕竟他身上还有伤,江之玥拉他的时候几乎没用力,不想还是扯疼了他,吓得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