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楼子归也看到了楼辰彦发黑的脸颊,他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儿子,眼眶泛着血红。
褚颜从楼子归怀里一把抢过楼辰彦,提高声音对楼子归道,
“哥哥,快回府,”
她转头对黑衣人吩咐,“你们去一人到尚书府通知让他们做好准备,一人去请李大夫,让他尽快去尚书府,”
“是,小姐,”
黑衣人得到命令,打着马儿像离眩的箭冲了出去。
褚颜说完抱着楼辰彦跃上马背,对满头大汗的楼子归道,
“哥哥,快点!”
天色几乎黑尽,几匹骏马在宽阔的道路上狂奔,一路疾行很快到了城门口,望着此时应该已经关闭的城门还大开着,褚颜顾不上去追究为什么,
骑着骏马穿过长街,一路狂奔到尚书府门口,看着敞开的府门,她毫不犹豫的提起马缰,马蹄高高撂起跨过尚书府的大门,直往内院而去。
等在归澜院门口的人听到马蹄声,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看到马背上的人抱着孩子朝这边疾驰而来,焦虑的脸上愁容没有散去,反而加深了几分。
褚颜抱着楼辰彦跳下马背,看也没看身旁的马儿一眼,直接抱着人往院内冲,边跑边喊,
“大夫在哪里?”
“在这里,”
府医应声急忙跟在后头,楼鹤靖大步走在大夫的前头,叶珍娘和方子冉搀扶着老夫人紧跟后面。
楼辰彦寝房里,褚颜把人放下后退到一旁,让出位置给大夫把脉,
府医把脉期间,楼鹤靖看着床上脸色发黑,身穿破旧衣裳的人,浑身仿佛被覆上一层寒冰,他视线移向府医,见其眉头紧拧,心里暗自叹息,他的嫡孙,难道就这样没了吗!
看府医收回手,方子冉迫不及待的问,“姚大夫,我儿怎样?”
府医摇摇头,叹息道,“少夫人,孙少爷已毒入心脉,已经……”
府医顿住没再往下说,但他的话和一直摇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楼鹤靖脸色发寒,握了握拳头不甘心地问,“真没办法了吗?”
“大人,请恕在下无能,孙少爷毒入心脉,已是气若游丝之状,请恕在下医术不精,对此无能为力。”
楼鹤靖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床上了无生气的小人后快速别开视线,方子冉扑到楼辰彦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叶珍娘和老夫人虽未像方子冉一样放声大哭,但都低头抹着泪,小声哭泣着,楼子归坐在楼辰彦床侧,眼眶猩红,大手时不时的抹着眼睛。
褚颜看着哭泣的叶珍娘和方子冉,冲门外大喊,
“言七,言七,去看看李大夫为何还没到?”
褚颜话音落下,言七沉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姐,来了,李大夫来了。”
一听说李大夫,楼鹤靖灰暗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李大夫能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的毒,说不定也能解辰彦的毒,他大步走向门口,见言七带着李大夫正朝这边疾步走来,
“李大夫,”李大夫人还在门外,楼鹤靖先叫了一声,
“楼大人……”
“李大夫,别说那么多话,快来先看看辰彦,”
褚颜出声打断李大夫的话,看也没看楼鹤靖一眼。
在褚颜的催促下,李大夫不再对楼鹤靖多言,径直走到楼辰彦床前,
不等李大夫开口说什么,褚颜对床前的两人道,
“哥哥,嫂子,你们快让开,让李大夫看看,”
楼子归急忙起身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方子冉退到一旁,李大夫先是翻了翻楼辰彦的双眼,随后坐下搭上他的脉搏,
李大夫把脉期间,人人屏气凝神,府医说了已经没救,可还是忍不住寄希望于李大夫。
片刻后,李大夫刚收回手,楼鹤靖便急切的开口,“李大夫,我孙儿如何?”
“楼大人,孙少爷已毒入心脉,现在已经气若走丝,”
听着李大夫的回答,众人的心又沉痛起来,褚颜看着气定神闲的李大夫,黛眉紧蹙,
“李大夫,你说的话刚才府医已经说过了,你就直接说可还有救?”
李大夫看了眼屋中眼睛发肿,满脸伤心的一群人,认真道,
“小姐,孙少爷现在确实是毒入心脉,气若游丝,我是在告诉你们实情,可我没说不能救啊!”
楼子归闻言一喜,猛地抓住李大夫的手臂,激动道,
“你是说我儿子还有救?”
“对,孙少爷只是中了毒,把毒解了就好,身上的那些皮外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这解毒……”
李大夫顿住,楼鹤靖追问道,“可是这毒难解?若有难处尽管说出口,我们一定竭力满足,”
“这毒叫一日终,相信大家都懂其意思,虽不常见,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