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低眸,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疼惜:“本宫实在忧虑,你这笨女人惯会逞能。”
萧婉清来不及反应,没过多久便失了神志昏迷了过去。
梦中玄烨的背影忽明忽暗,逐渐越走越远。萧婉清在他身后想要追上前,身子却越来越无力,最后重重栽倒下去。
模糊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冷热交替,不由痛苦的呻吟出声。
正半搂着她放在床塌上的玄烨见状心脏猛然揪痛,深吸一口气放出内力探看,情况不太乐观。
萧婉清的体内本来就有寒毒,现在下了个假母蛊,促动筋脉毒血乱窜,那解药本来是有用的,但殷柏的真母蛊变成了催化剂。
冷热冲撞,她瑟缩了一瞬,似是感觉到难耐,下意识想要找个倚靠,朝着玄烨便贴了过去。
她的眼角渗出晶亮的泪水,面上亦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妈,我想回家……”
玄烨身子僵了僵,薄唇紧抿后,眸中闪过异色。
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奇怪的称呼暂且不提,这东宫不就是她的家?那萧家她不是向来厌恶至极,有什么好回的。
还是说这女人已经开始筹谋离开了?
玄烨不由喉间
发紧,伸手死死捏住她的肩膀屏气凝神,罢了,先救人要紧。
眼下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内力逼出母蛊。
随着动作,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紊乱,强忍着肩胛骨处的撕裂感继续帮萧婉清逼毒。
玄烨本就有伤,现在强行催发内力,只会让刚愈合的伤口崩裂。
片刻后,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在力竭之际终于帮萧婉清逼出母蛊,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翌日清晨。
晨曦透过窗缝洒了进来,鸟声清脆。
床榻上的人儿动了动眼睫,朦胧的睁开眼,感觉到阳光后不适应的眯了起来。
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隐痛但却没有丝毫的异样,萧婉清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也没有了任何不适,回忆昨晚不由面色古怪。
她知这蛊虫厉害,却不知真假母蛊碰上能连解方都无用,说是剔骨抽筋都不为过。
思及此,萧婉清皱眉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里,基本都是冷色调,装饰的也很冷淡,不是她的卧房!
她这才猛然想起昨日是玄烨救了自己。
正这么想着,萧婉清眸光转动便瞥见床塌的另一边,玄烨正闭眼昏睡,肩膀上的暗红已然结痂。
他这
是?
萧婉清正要起身,却见玄烨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眼。两人对视,她率先出声:“昨日……谢谢。”
“应是本宫道谢,这事风险太大,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玄烨苍白着唇倚靠在床边,垂眸看着拿来药箱替他处理伤口的萧婉清,肃了面色言归正传,“昨晚,可有发现?”
说到这萧婉清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宫宴上皇帝痛苦的神情。
她犹豫片刻后,神色凝滞:“父皇,确实被人下了蛊毒。”
只是关于这蛊毒,殷柏是受人指使还是自有谋划,还有些许不明朗。
周遭静默下来,外头忽的传来叩门声。
“进。”绵绵手端着托盘匆匆走了进来,朝二人行礼后看到萧婉清虚弱的面色不由又红了眼眶:“娘娘,昨夜实在凶险,多亏了殿下及时赶来。”
一番话落下,萧婉清像是被点到什么似的开口问询:“绵绵,昨夜,除了父皇那边,你可还发现什么异常?”
昨晚母蛊发作,她痛的不能自已,周围的情况倒是没心思过多留意,但模糊间好像瞥见了尤蝴绸的身影。
绵绵站在原地细细回想,片刻后猛地一拍脑袋:“那尤
小姐,看着十分古怪,面色乌沉涕泪横流的跑去上首想找贤妃娘娘,还差点撞到我们。而且……在场的好些人,似乎面色都极差。”
贤妃那时只顾着急皇帝的身子,哪顾得上应付尤蝴绸,尤蝴绸便只能灰溜溜的离席。
萧婉清眉心跳了跳,下意识和玄烨对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了然。
假母蛊能够催发子蛊,若在场还有中蛊毒的人,必定也会失态。
贤妃和尤蝴绸早就有私下见不得光的勾当,她能下蛊控制尤蝴绸并不奇怪,但两人远远不会如此胆大包天亲自给当朝天子下蛊。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
殷柏。
身份低微的敌国质子,有点腌臢心思很正常,但这野心越膨胀就越容易出差错。
他的这步棋,太急了。
想到这玄烨眸光微闪,安抚性的朝萧婉清开口:“剩下的事情,本宫会处理,你这几日便待在寝居养身子。”
萧婉清盯着玄烨沉肃的面色,犹豫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