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小点。”
今日也是因为他,她才从树上摔下来,不然不至于连走路都困难。
拓跋勰试着打横抱起玉如,这样一位明艳动人的小姐姐,在他怀里竟是软软的,没有多重。
玉如坐在榻上,掩好被褥后,示意拓跋勰去桌案边,之后才对门外道:“皇兄,拓跋勰在我这里。”
萧琮一阵错愕,这已临近子时,虽说他们二人尚且年幼,但毕竟一男一女,他便继续敲门:“皇妹,皇兄现在方便进去吗?”
玉如拍了拍近在迟尺的空翠:“空翠,去给太子殿下开门。”
空翠依然没醒。
玉如便吼道:“空翠,有老鼠!”
“老鼠!老鼠!哪里有老鼠?”说到最害怕的东西时,空翠瞬间惊醒,却只看到一个坐在桌案边的人。
尚未解开心中疑惑,玉如继续道:“去开门!”
空翠从里面打开门后,见到是太子,立即跪下行了个礼。
萧琮迈着宽大步子,几乎是冲了进来,还好,还好,虽说这两人共处一室,但离着远着呢。他的皇妹正坐在榻上,而彭城王则坐在桌案边。
玉如坐在榻上,向萧琮抱歉道:“皇兄,恕皇妹不能下榻向你行礼了。”
萧琮自己寻了椅子坐下,随意挥了挥手:“无妨,此等小事,皇妹不必放在心头。只是——”萧琮指了指一侧的彭城王:“皇妹,如今将近子时,为何彭城王殿下会出现在你的宫殿里?”
彭城王这边,老太监元敬也轻轻敲了敲拓跋勰的额头。之后才代拓跋勰向萧琮赔罪:“太子殿下,都怪老奴照顾不周,竟让他一个人跑了出来,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孩子,又哪里知晓此处是永宁公主的住处?”
玉如抿唇轻笑:“皇兄,他只是饿了而已,半夜钻到我这里也只是为了吃些点心。”
萧琮瞧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碗碟,里面果然空了,还散落着一些桃花酥的碎屑。
彭城王心智不全,应该不至于对他的小皇妹心存歹念,但这件事传出去肯定有损皇妹名声。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彭城王殿下,下不为例。”同时吩咐在场所有人:“今晚的事,谁都不要说出去,否则孤定不轻饶。”
玉如也对元敬恭敬道:“既然你也来了,就带着他一起回去吧。”
元敬拽着拓跋勰一同向玉如行了个礼:“今日多有叨扰,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玉如轻笑:“无妨,阿翁,你且带他回去吧,至于你们的膳食,若是有机会,我会在父皇面前说说的。”
元敬轻轻拉着拓跋勰的衣袖,想将他拽出去,拓跋勰转身过后又转回来,朝玉如笑道:“玉如姐姐,我改天再来找你玩,或者你去我那儿找我玩也行。”
殿下居然叫出了大梁公主的名字,元敬赶紧捂住了拓跋勰的嘴,方才那后半句都是拓跋勰支支吾吾着说出来的,不过勉强能让人听清。
拓跋勰松开他的手,回头继续对玉如道:“玉如姐姐,我在我那儿等你,你一定来找我玩。”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拓跋勰,都皱了皱眉头。元敬吓得几乎是拖着拓跋勰往前走,而且走得更快了些。若他的殿下神智明朗,待他们二人成年后,他与这位小公主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如今这样,大梁又如何舍得将嫡出的公主嫁给这样的彭城王?
空翠也在萧琮的暗示下退了出去,并且掩上了门,屋内很快只剩下萧琮和玉如。
萧琮眉头微皱,玉如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干脆抢先道:“皇兄,您放心,皇妹以后定会谨守女子闺阁礼仪,不会再于半夜与陌生男子独处了。”
真是个机灵鬼。
萧琮轻弹她的鼻梁:“好了,你也早点休息,三日后可得去拜访下母后,她正担心着你的伤势呢。”
玉如连忙追问:“皇兄,你今日随贵妃娘娘去瞧母后,她可好些了?”
萧琮也不愿期盼她,落寞地摇了摇头,暗示她迟皇后的情况不太乐观。
玉如心下一沉。
萧琮又想法子安慰她:“玉如,母后之病在于心结,若能解除心结,兴许还有生机。”
玉如挥了挥手,竟像是下了逐客令一般:“皇兄,您先回去歇着吧,我也困了。”
萧琮只得退下。玉如躺下,拿被子掖住自己。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一世,她能救下母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