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嬢嬢们都太高估这个年轻人的表达能力了。经不住几个来回的问答,年轻人就交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年轻人姓陈,外地来的大学生,就住在旁边不远的大学城。他有有一个高中同学,女的,刚刚从老家过来,想要来这里打工,就来找老同学了。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这个女生,就想来学校附近找家旅馆。
“小陈呀,你老实说,到底是不是女朋友?还什么老同学。”嬢嬢们早就忍不住开腔了。
“不是,不是的,是高中同学。”陈同学忙不迭地否认。
“那人家来了,不找别人,就找你?”红唇嬢嬢反问道。
“那……那在这里,她就只认识我一个呀。”陈同学急得已经结巴了。
“那你说,那个红色的,红褐色的英雄钢笔是怎么回事?”摊贩老板紧随其后。
“那个,那个,那个是我,是我高考前送她的礼物,希望她考得好成绩的。”陈同学的解释让大伙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空房间嘛?没有我就走了。”说着陈同学就要出门。
“有有有,再说没有,我们也腾一间出来给你呐,总不能让女娃娃没住处噻。”嬢嬢们喧宾夺主地答应下来,又嘀哩咕噜地全部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又只能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说:“把你的同学喊进来吧。”
陈同学一听,高兴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穿粉红色衬衫,梳着大辫子,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的姑娘。那几个热情似火的嬢嬢早就迎了过去,接过姑娘手里的箱子,要把她往屋里领。阿丁赶紧喊了一声:“要登记的,快过来给我身份证。”
那姑娘明显往后缩了缩,没有说话。陈同学愣了一下,走到前台,递上了身份证。阿丁一看,不乐意了,“这是你的身份证呀,要登记她的,还是说你也要住?”
这一问可把那个小摊贩们乐坏了,他们一下次嘘起来,还有人吼道:“开房就开房噻!”
陈同学的脸瞬间涨红,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旁边姑娘头更低了。老板娘一看只能上前解围,“你们这些家伙,瞎起什么哄!一个个油嘴滑舌,欺负人家学生娃娃。”
“我不住,我不住,是我同学没有带身份证出来,所以就拿我的登记。”陈同学这时才涨着脸解释道。
办好了登记,女同学正要上楼的时候,忍不住转身问了一声:“陈钢,你明天来找我?”
“嗯,我中午下课就来。”陈同学眼睛亮亮地回答。
嬢嬢们早就已经受不了两个年轻人的眉来眼去了,一哄而上,拉着姑娘上了楼。
那几个之前还在起哄的小摊贩,像是被女同学的抬起头后的相貌惊艳到,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再说话。
陈同学走到了门口,又转回来对着老板娘和阿丁说:“谢谢你们了。”
“谢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不收钱。单人间一晚上40元。”老板娘笑眯眯地说。
陈同学又红了脸,然后连忙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一张100元,递给了老板娘,“我先把钱付了,后面要住几天再给您补钱。”
老板娘让阿丁收下了钱,阿丁刚想开押金单,却被老板娘暗暗压了回去。
年轻的大学生,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又站在对面的街上望了二楼好半天,才离开。
阿丁有些奇怪老板娘这一晚上的反常举动,先是要早关门,没关成;明明有空房间,却撒谎说客满了;更不用说每次入住都要手续齐全,可老板娘不仅没查女孩的身份证,甚至连押金单都不让开具。她很想去问一问,但等到招呼完告辞的小摊贩,老板娘就已经关上卧室的房门了。
第二天本是山歌队退房的日子,但大爹嬢嬢们一反常态,磨蹭了很久才陆陆续续下楼来。老板也难得地一早就在店里,准备和老板娘、阿丁一起收拾房间、打扫卫生,可惜客人久不退房,老板也只好泡着功夫茶耐心等着。这一等,等来了陈同学。
他肩上背者一个斜挎包,手里提着两个包子和豆浆,大概刚从学校食堂买了早点过来,一身的学生气,一眼就看得出。他有些局促地望了望楼梯,又不敢上去,就来到前台询问,能不能帮他看看楼上的女同学起来了没。老板娘笑着说,还没有见人下来,房间里也没有电话,就说让他上楼去看看。陈同学连连说不用,自己在楼下等着就好。说罢,就坐到了老板身边,魂不守舍地坐了下来。老板自来熟地给他递了一杯茶,他也连连说不用,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玻璃水杯,径自喝了起来。老板也不介意,和他闲聊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时不时地就往楼梯瞟。
阿丁看他那望穿秋水的模样,自己提了把灌满的水壶上了二楼。二楼住着的山歌队显然早已起床,熟悉的歌声混杂着水流声传出房门。阿丁来到女同学的房门前,也听不出什么动静,但还是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开了门,昨晚入住的女孩怯生生站在门前,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身后的床铺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