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木兰对镜帖花黄,但人家那是有两只亮澄澄的眼睛。而你,没有眼睛哇!
无脸头,顾名思义可塑性超强但没有脸,没有五官,更没有眼睛!你就算给自己脸上再画两圈,顶死三张嘴,除非有人给你的眼眶里安上眼珠子。对啊,你还有你的大脑在外面,让你的大脑给你溜两个眼珠子过来不就好了吗?
你为自己的机智沾沾喜喜,当即把你的意识转移到你的脑子里。
书桌上半死不活的某物睁开眼,你努力适应这看什么都绿油油黄橙橙的视角,大脑上两个泡在黏液里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你的视角也跟着天旋地转。转了几圈,你眼珠子上的黏液也被甩掉大半。
不得不说这种湿漉漉的感觉有点恶心。
你盯着桌面的一点,熟练操控身上短小密集的触手把你举起来,一只触手踩着一只触手,层层叠叠,前拉后推,愣是把你从书桌的坑洞里挤上去。但你没有停下,而是向着你原本的脑袋继续满地爬,因为你分泌出自我保护的黏液具有强烈腐蚀性,在现代叫做强酸。在修仙界,这种黏液连修仙者的血肉都能腐蚀,是一种医宗最爱的附魔物。
为了稀有的附魔材料,你又不下三位数的医宗朋友,尽管他们比起你的脑子更喜欢解剖你本身。每次来找你都会顺手带走你身上点东西,但他们也会给你带来很多你能用得上的身体部件。
可惜你的朋友不能陪你一起回来。
你满心遗憾地满桌乱爬,飞速来到了你原本的头颅边。你欢快地扑在你的脸上,你的脑袋发出滋滋的溶解声。你完全不在乎,只是踩着呕吐不平的脸皮,一心伸出自己最长的触手,想要去够到你的眼睛。
眼睛,眼睛!马上你就不是一个瞎子了!
你美滋滋地畅享未来,却忽然感受到自己坐着筋斗云往上飞。你无助地挥舞着自己的触手,黏液从你触手上滴在书桌的桌面。冒出有毒的烟气。你的眼珠像陀螺一样飞速转溜在削弱的滤镜里看到了卡珊德拉,你的学姐,有着黑色短发的巨人。她抓着你的触手,把你吊起来,你能看见她和你触手接触的地方也在冒气。
你张嘴,声音从坐在书桌边缘空白的脸部只有一条线的身躯发出:“快放手,你会受伤的!”
“不能,伤害,永生。”她摇头,你眼睛的滤镜太重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你已经被腐蚀大半、从人类角度完全称得上毁容的头颅。
“你自己,不行。不痛,也不行。不能,习惯。”她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你听出她的关切。你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你还是揣起那上百根触手。
你不知道你的现在的样子像个收缩的海葵。
“对不起。”你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的道歉。你吸取了教训决定
“但我没有眼睛,不能画脸。”你空白只有一条线的脸上透露出十足的委屈。
学姐摘掉冒烟的手套,用另一只手套还完好的手摸摸你身体上没有脸的脑袋。
“我帮你。”你的学姐一如即往的可靠。
就是
你的学姐学习的绘画和你需要的绘画可能不是一种。
你盯着镜子里完全JOJO风格的立体五官,你比了一下,思索自己应该先喊“金色波纹疾走”还是大喊“白金之星”,但性别论说不定你的替身应该是“石之自由”。你摩擦手臂,试图给自己手臂搓出两肱二头肌彰显你的强壮。
在你作弊健身法卓有成效,准备明天去竞选健美冠军时,你学姐终于找来了外援。
姗姗来迟的你爹
这就不得不提起你爹时不时失踪不在线的理由了,你爹为了你正在本市建立韦恩集团C国分公司。这是艰难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你爹靠着有钱有钱有钱和你的亲子鉴定报告,成功和市长谈妥,过了最重要的明面审批,然后是一堆你也不懂但你爹真的很忙的流程,你爹的分公司终于开始挖地基了。
但这不代表你爹空下来了,公司等于应酬,你爹作为一个有名阔佬被一堆应酬绑架。虽然你什么都不懂,可看到半夜书房仍亮着的灯光,你只能把门锁死扒下人皮趴在窗台上晒月光。
尽管你爹严重阻碍你的吸光日常,但你还是很爱你爹。因为他是个好人。
只要韦恩集团一直保持八小时工作加班算加班费、五休二按国家规定放假有节日补贴、本月工资本月发、包两餐分配职工宿舍,你死也要死在韦恩集团的岗位上。
作为韦恩集团老大的女儿,你难道不配有个等吃混死的摸鱼岗位等吃混死吗?
你爸怜爱摸摸你杂乱的秀发,然后你的头发就掉了。
那一瞬间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你几乎本能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开始敲你的电子木鱼。
功德+1
功德+1
功德+1
敲了几百下你终于想起你一直没出声的亲爸,你伸手调整了下眼睛的位置,你原本头颅的眼睛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