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云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是我母亲——陈皇后。”不等她说完，纪安澜看了眼她，复尔继续轻松说道：“她……也是如你这般口是心非。”
纪安澜陷入回忆，声音在这山洞如涓涓细流，将往事娓娓道来。
“她……心底喜欢着我，却从不善表达。虽说做了许多外人看来很疯狂的事，但我知道并非她本意。”
系统插话：【不是吧？纪安澜是不是有病？陈皇后可是从小虐待他，而且还为了见皇上，特意让他生病不给他唤太医。】
云姝耸耸肩，继续听下去。
“情之一字在我看来是毒，□□下肚她又怎会能活。我不怨她。”
“我不怨她。”
云姝毫不留情：“可我怨你。”
纪安澜知晓她说什么，“抱歉。”
“但那时，我只是想活着。”
云姝原本准备了一大堆道理，却在看到纪安澜神情时，咽了下去。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我会把你带给纪北辰。”
“为何？”纪安澜闭上了双眸，收敛住情绪，“我以为你选择的是我。”
“就像你说的。”云姝恶劣的打趣，“我也只想活着。”
“你弃我而已，让我独自面对黑衣人，岂不知我的下场？”
云姝也不去看纪安澜，声音沉着说道：“纪安澜，做人不能这么偏心。”
纪安澜呼吸急促的质问，“可是你之前说过的。你选我。”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云姝打断他的话，“好好休息吧，等天亮了就离开。”
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在撒谎，最后纪安澜蓦然苦笑，垂首不语。
“好。”眼中一瞬间升起的狠意被他遮掩过去，他似是恼怒的将身上的郁金香纹衣衫甩在旁，侧身缓缓躺下，留着整个光背给云姝。
火光浮动在他的背上，隐约可见满布伤疤的后背。
云姝知道，他留给她的是傲骨、是不屈。
也带着委屈吧……？
系统：【宿主，你怎么不跟他说实话，要带他去解毒。】
“不想。”
不是不能说，而是她不想。
任谁被如此对待，都不能因一句道歉就轻而易举的原谅。
幽暗的洞内，火光肆意摇摆着，昭示着两人的心绪都不平。
——
当云姝幽幽转醒时，山洞的出口处隐约透露出熹微晨光，她望向纪安澜处，火堆已灭灰烬洒落在地。
纪安澜似乎早已准备好，盘腿坐在原地，衣衫已换成了自己烘干后的脏外衫，云姝的外衫被他规整叠在旁。
纪安澜：“走吧。”
云姝轻挑眉，没想到纪安澜会这么安分的主动开口。
“这么乖？”
纪安澜眼神轻飘飘的转了过来，“不然呢？我即使跑了也身中剧毒，暴毙身亡。”
想的倒是通透。
云姝承认纪安澜分析的很对，走到他旁边将自己的外衫拿起穿上，“那就走吧。”
“说不定纪北辰顾念兄弟情义，给你解药呢？”
“兄弟情义？”
纪安澜闻言冷哼了一声，“他配？”
云姝看着站起身的纪安澜，仿佛之间他又恢复了从前那个面色冰冷，心底冰封的太子纪安澜。
她忽得哑然，心底又问了一遍系统纪安澜的好感度，得知还是10这才放心下来。
昨晚，她也是想了许久，至少目前纪安澜暴虐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或许是她一直看照的缘故，除了最开始的发疯以外，后面的程度还是比之前轻一些，也许她已经快摸索到如何攻略纪安澜的办法了。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云姝发觉纪安澜并未因身体缘故示弱一次，屈服一次。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云姝不知怎的，迟疑了一下，忽然拽住纪安澜的胳膊，停下了脚步。
纪安澜也被迫往回退停了步伐，“怎么？”
云姝迎上纪安澜平淡的双眸，里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他已将所有令他动容的情绪都封藏在了心底，再也不会被找到。
她动了动嘴唇，然后才摇摇头，开口的声音讷讷，“无事。”
“哦。”纪安澜也不再多言或者搭话，转过身就往小道走去。
云姝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纪安澜。
系统：【宿主，你刚刚是不是想告诉纪安澜啊？】
嗯。云姝心底很犹豫，昨晚虽然说了那样的话，但她还是心软了。
从前她的小白就告诉过她，如果想要种出一朵漂亮的花，就要选择空旷的地方、肥沃的土壤、适宜的温度，然后要精心照料，注意察看每一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