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1]
姜桃:“……”
她正气哼哼的,话题眨眼间又被拉回到她最尴尬的位置。
恼羞成怒的气顷刻就给泄没了。
说是消了气,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掺杂着点火和羞恼的别捏,出口的话也含了点硬邦邦:“不是非礼。”
她不怎么强势的小声嘀咕,“就算是的话、也是女生比较吃亏吧。”
深夜原就寂静无声,一丝一毫动静都落地可闻。
俞礼当然没错过小姑娘这句不满,眉骨微抬,“那是——我非礼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往她身上扣帽子扣的还真是得心应手。
俞礼嘴角扯出点轻嗤的弧度,“看来以后我在家、也得保护好自己呢。”
“谁知道趁我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危险——”
本意是来跟他道歉的,姜桃才得以勉强压下今晚糟糕无比的心情,竭力抑制着身体和内心不适应的感觉,大胆迈出了跨越性的一步。
不管如何,已然是重大突破。
俞礼温热还萦绕着淡淡好闻气息的怀抱奇迹般的没引起不适,但这雀跃的心思却没法同他分享。
她不敢,怕这好不容易抓住的片刻快乐骤然倾颓。
内心的小欢喜迎上的是他散漫调侃的语气。
他根本不知道对她来讲这是多么严肃正经,又满是纪念意义的时刻。
不但不能分享喜悦,反而处处被他牵着鼻子走。
小姑娘堪堪获得的片刻愉悦霎时荡然无存。
心里除了委屈还是委屈。
充盈的水光凝结成团,落下一颗后仿佛起了绝佳的开头,串联成线砸在沙发表面。
第一时间,俞礼意识到姜桃情绪不对,还伴随着无声抽咽。
手足无措夹杂着稀有的慌乱,他几乎立刻要站起身,帮她把纸巾递过来。
姜桃显然错会的俞礼的意图,再开口全是哽咽,像是央求:“别开灯。”
长久黑暗下她的眼睛禁不住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这倒不是最重要的。
实际上,她不想俞礼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长久以来,她对他展示的都是积极乐观且朝气蓬勃的顽强一面,想给他的生活增添一份温暖。
仿佛这样在她心里,俞礼收着她才能让她更加心安理得,好像自己相对而言没那么麻烦一点。
但不好那面,他一无所知。
窗外夜色又浓了些,也不知是长期的压抑得以释放的出口,还是有底气的偏爱令她愈发肆无忌惮。
有那么一个瞬间,姜桃是真的绷不住了,也没刻意思考后果。
就形成了现在的场面。
俞礼并没打算开灯,可姜桃情绪来的快,打的他措手不及,灵魂仿佛被撕裂。
俞礼眸光动了动,发丝都更加柔软了些,抿直唇线温声软语的低哄:“是我、我想非礼你,别哭了嗯,乖?”
小姑娘眼尾轻点点的泛着红,水汽浓郁的将俞礼也笼罩在周身迷雾中,深陷入潭。
那潭深度大,边缘滑且材质极硬,爬不出来且无法打碎,可局内人却不想放任久居于这方深渊困境。
任何语言此刻都是无济于事的苍白和无力。
俞礼缓缓的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将姜桃慢慢揽入怀中,一下下的顺着她的背脊。
怀中少女身上氤氲着淡淡清香,顺着他的顺气有规律的抽泣颤动。
俞礼眼睫低垂下来,黑眸里却辨不出情绪,只觉得怀里小姑娘是那么的羸弱和易碎,而他又是那么的混蛋和不讲理。
心脏被紧紧揪着疼,他紧了紧身子,动作温柔的揉了揉小姑娘脑袋,喉结轻滚:“对不起。”
缄默半晌,用轻柔气音在她耳边承诺,“以后不会再惹你哭了。”
她头发细密,发质又软,在他顺毛下尤显光顺亮泽。
听了这话,却哭的更加凶了,宛如发泄一切心结,胸口湿润清晰可感。
俞礼没想过这眼泪还有不减反增的迹象,整个人恍若虚无缥缈的柳絮,摸不到前进的方向。
他低垂下头,低敛声线诱哄:“要不你先歇会,我去给你倒杯水润润嗓子再继续成么?”
“这样久了对嗓子不好。”
姜桃其实差不多缓过来那劲儿了,语气淡淡还混着点哑:“我又不是你们唱歌的。”
言外之意,嗓子好不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可算把小姑娘哄好了,俞礼也不敢再提刚才的事,跟姜桃说话也开始拿捏着尺度,没敢再不正经:“唱不唱歌都得保护好嗓子。”
他松开虚虚笼着小姑娘的背,柔声:“我去给你倒杯水。”
俞礼端着温水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