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对苛待女儿的西宁伯夫妇没甚好感,场面话说两句,拉着崔缇的手亲亲密密地说起体己话。
裴郎君回了家彻彻底底成为‘边缘人’,只能安静抱着那只兔儿等她娘和她娘子垂怜。
她总杵在这,惹得裴夫人看她几眼,忍无可忍:“宣儿,为娘渴了,你去沏壶茶来。”
上好的茶就摆在她手边,裴宣知道阿娘是要支开自己,看看崔缇,再看看心意已决的阿娘,委屈地抱着兔儿去庭院吹风。
“她走了,咱们娘俩就能好好说话了。”
崔缇被这调侃的语气逗笑。
她笑起来好似那千树万树的梨花簌簌坠落迷人眼,裴夫人见多了美人,宫里如今最受宠的贵妃还是她手帕交,她感叹女儿眼界高,一眼钟情了这般玲珑娇美、气韵天成的姑娘。
可惜天妒红颜,不肯成全圆满。
她叹了叹,又想着儿媳是盲女,总好过娶一心眼通明的人为全家带来灭顶之灾。
酝酿稍倾,她轻声道:“你与宣儿,还没圆房罢?”
崔缇噙在唇畔的笑微滞。
“你可知她为何迟迟不肯同你圆房?”
“为、为何?”她心底一惊。
裴夫人细细观她神色,看她脸上既无怨怼,也无暗恼,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想来回家的这趟路上宣儿没少与她亲昵。
两人的感情是稳定且上升的。
但一日不圆房,她与夫君一日不能放心。
唯有身心都留在这裴家,都给了裴宣,这人才能真正算作她家同荣辱、共进退的儿媳。
她在心底朝崔缇道了一声歉,忽悠人的话张嘴就来:“因为宣儿早年受过伤,身子留下隐疾。”
说完她担心崔缇无母亲教导不知话里的深意,索性挑明了:“简而言之,便是她那处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