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将两人全抱了起来。
“外祖的小乖孙,可不兴这么哭,瞧这眼睛都哭肿了……不过碎一盏琉璃器,当不得什么大事,你们娘亲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乖孙别怕,咱不哭了啊。”
妹妹环着外祖的脖颈,脸上的泪珠还没擦,就贴上去亲了亲外祖的侧颊,再奶声奶气地说一声:“外祖好!”
时序笑得眼尾都起了褶子:“好好好,乖孙也好。”
时归被遗落在一边,无奈抚额——
外祖好,那娘亲就不好了呗?
当然也有时序没跟着的时候。
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不过破坏些无甚重要的小玩意儿,又或者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点被人遗忘的东西。
随后顶着一脸的灰,屁颠屁颠跑去找娘亲爹爹告饶。
莫说时归狠不下心罚他们,就是周璟承,也罕能说出重话,半晌只能憋出一句:“……下回可不许了。”
几十次下来,伺候的宫人们也摸清了两位小皇孙的性子,嘴上说着再不会被他们天真可爱的外表所蒙骗,可下一回,又
是捂着心口暗自懊恼。
话传到时序耳中,他还曾大言不惭道:“孩子调皮点怎么了?小孩子就该活泼可爱的!”
“不然整日病恹恹的,那才让人头疼。”
且看他的两个宝贝外孙,天真烂漫,聪明伶俐,便是偶尔活泼好动了点,总归没有过分,更是无伤大雅了。
对此,时归和周璟承皆回以沉默。
直到当今圣上萌生退位之意,太子携太子妃代天巡幸北地,年初出京,至少要等秋末才能回。
当今圣上登基,本就是为时序所促使,在位二十余载,无功无过,加之其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愈觉身子骨不如当年,恰逢太子贤德,可堪大任,遂生禅位之意。
在此之前,要说皇帝还有什么遗憾的,便只剩远在北地的长女了。
顺北王为封地政务所困,难以归京,帝后更无法亲至看望,思来想去,索性将此任托付给已经去过北地一趟的太子。
时归也想亲自去看看自北地蔓延至京城的商路,奈何孩子还小,无法长途奔波,只得留在京城,只时归与周璟承同去。
太子与太子妃离京两月,两个小皇孙在宫里耍够了,开始闹腾着想去外祖家住。
而帝后养了两个月的孩子,早是心神俱疲,只在他们提出想去外祖家住的第二天,就一驾马车,连人带东西全打包去了时府。
皇帝甚至大手一挥,给了掌印一整月的假。
真轮到时序自己照看两个外孙了,远香近臭,一月过去,他再说不出孩子顽皮点好的话来。
……
这厢两人被抱下来也不恼,蹦跳着跑向时序。
不过片刻,两人就跑到了时序跟前。
周泽珩咦了一声,捏住时序袖口的一点线头,凑近盯了一会儿,好奇地开始抽丝剥茧。
不等时序阻止,周映汐又揪住了他的衣袍,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
时序顿时顾不上袖口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周映汐身上。
他根本不想让小映汐黏着自己,可又怕她真的摔了,一边表情不善,一边用手托住她的屁股,小心把她往上托了托。
紧跟着,他眼前晃过一条胳膊,头上则是一重。
周映汐高兴地拍着小手:“好看好看,外祖插着鸟妈妈的羽毛也好看!”
时序垂眼一看,就发现周映汐头上的鸟羽不见了。
而他再抬手一摸,果然就在一堆花花草草中,摸到了羽毛的存在,与被两个小外孙一起插上去的花草一起。
时序:“……”随便吧。
奈何他接受了现状,这还不算完。
周映汐根本不是能闲得住的性子,只在他怀里窝了片刻,就闹腾着要下去,落地后反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下一刻,周泽珩也抱了上来。
时序低头望着他们,余光则看见了已经被抽烂的袖口,长长的一条金丝悬在半空,随风飘舞着。
时序:“……”
不等他的愁思漫上心头,很快就被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散。
周泽珩闹着:“外祖外祖,我想吃烧鸟蛋,你能帮我摸鸟蛋吗?”
周映汐则说:“外祖外祖,我想看你穿漂亮的襦裙,你能穿给我看吗?”
时序:“……”
怪他中年无知,错把顽皮当优点,只不知他现在还能不能将前言收回来?
时序木着一张脸:“没有鸟蛋,也没有襦裙,只有外祖的巴掌,你们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