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程度上,还真算殊途同归。
瑛娘同样一筹莫展。
这时不知韦管事从哪儿弄了个梯子,端着一锅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两位主子歇会儿吧,吃饭皇帝大,不想马上饿死,就先把碗饭吃了。”韦管事揭开锅,菌菇粥的香味扑鼻而来。
“哇塞,你去哪儿弄的,香味也太治愈了吧。”墨焱急需什么东西压制住司徒既来的味道。
“此屋虽小,五脏俱全。锅碗瓢盆呀,米面啊,晒干的菌菇什么的全都有。”韦管事慢条斯理地为二人盛粥,“有些烫,慢些喝。”
墨焱急吼吼地吹凉,咕噜咕噜地一碗见底。
瑛娘则有些食之无味,一勺一勺机械性的进食。
不一会儿,两人双双翻倒在地。
韦管事叹气道:“麻烦了,这回要背两个人上去……还是分趟儿吧,跟这身老骨头较劲儿没意思。”
“韦管事辛苦了。”璎娘也顺着梯子爬下来,“轻戈,听说你和墨将军关系匪浅,还是你来背她吧。”
沈轻戈紧绷着脸,将墨焱扛在肩上,一声不吭地走了。
璎娘看得直乐呵,她用手描绘瑛娘精致的轮廓,“你就是和我同名的那位夫人吧,你可将我的乖徒儿惹恼了,气得他都不看你一下……真漂亮啊,我小时候若是也像你一样漂亮,也许就活不到现在了。”
沈轻戈在上头暴躁地敲桌子。
璎娘摇了摇头,“年轻人,要学会沉住气。你再敲,为师要唱完歌才上去。”
沈轻戈知道自己师傅真做得出这种事,便老老实实地坐到一旁生闷气。
很快,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罪魁祸首身上,毫不客气得捏着墨焱的脸蛋儿,恶狠狠道:“有事不找我,闯祸了也不找我,就知道惦记那只鸡。你若是男子,恐怕和司徒既来那畜生不分上下,恨不得住在窑子里吧。”
“沈轻戈,为师要看不下去了,人家墨将军显然是不想在朝堂上连累你,才找的瑛娘。你呀,一谈恋爱脑子就变味儿了,从聪明小狗味儿变成蠢钝如猪味儿,我要是墨将军,我也要受不了你。到时候瑛娘再背着你,温柔小意,又哄又劝,墨将军的心不就越发朝她那边靠。只有你废了好大劲儿做小人没做成,成了人家的好媒人。”璎娘忍无可忍,给了沈轻戈一个醒脑拳。
五人终于回到马车上,韦管事点开夜灯,驱车赶往皇宫。
一闲下来,沈轻戈又来劲儿了,继续恶狠狠地瞪着墨焱,掐住她脸蛋儿,“不就是一簇狐尾草吗?非要搞得我像个吃软饭成精的,还给你就是。”说着便从怀中摸出血葫芦,塞进墨焱的衣服里。
“诶诶诶,停手,不准在师傅面前对女人这样。”璎娘适时出声管教徒儿,“等墨将军醒了,你这样算算情侣间打打闹闹,但是人家昏着还病着,你这是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沈轻戈听惯了璎娘教训,虽然还未解气,但气焰是蔫下去了“是。”
璎娘终于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师傅,你这些年替贵妃做事,真的靠谱吗?是不是每天都很危险,墨焱到时候,会不会跟你当年一样,一声不吭就走掉,不留一点音讯给我。”沈轻戈哽咽道,深邃的瞳孔中戾气消退,蒙上了一层哀伤。
“谁知道呢,也许她命该如此。”璎娘不打算编谎骗他,“放心吧,墨焱比你想的要坚强多了。更何况她已服下虎熊族持印人的胆囊,只要得到正确引导,稍加炼化,功力必将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她可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了。”
一向遵从师命的沈轻戈难得将信将疑,璎娘的那番话并没有让他受到半分安慰。
马车在凹凸不平的村路上飞驰着,今夜注定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