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逃出去,还是受伤了。
要死了么。
可是,她好不甘啊。
自从她失去记忆后,无论在清醒时,还是在睡梦中,她总是那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亡命之徒,随时等待着那把悬在不明处的刀刃落下,为什么,凭什么。
这群不人不鬼的脏东西,让她恶心透了。就算死,她也不能让这些鬼东西好过半分。
堂皇与颓败在濒临死亡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恨意和胜负欲浓烈如肆虐的野火,烧得女孩头痛欲裂,心口处推拉无数次的束缚呼之欲出。
“啊……”几股矛盾又磨人的力量让女孩大叫出声,一瞬间,她感到心口那股如同藤蔓般生长的力量迸发出毁灭性的攻击,如强悍的电流掠过全身,她从未被刺激到如此振奋,连被毁掉的右手也开始有了力气。
为首的噬魂鸦并没有发现女孩身体的变化,它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后脑勺挨了坚硬的锐器猛烈一击,它的脑袋不受控地向前倾,女孩利刃般的指尖瞬间穿透它的颅骨,庞大的残魂被逼了出来。
“小家伙,快吞了它,别让它逃跑了!”女孩不知拿魂体如何是好,赶紧命令白鸟。
白鸟行如闪电,拦住了逃亡的残魂,张开大口心满意足地将它吞下。这只噬魂鸦的魂体比其他喽啰大了十倍不止,它的小鸟胃被冲激得打了个饱嗝。
失去首领和黑鸟群龙无首,体内的魂力也不足以支撑更长的战斗,没打几下就散得无影无踪。
这场僵持已久的对峙终于高下立判。
女孩走向撑得四脚朝天的白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它圆鼓鼓的肚皮,“不好意思啊,让你吃了脏东西,下次不会了。”
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大难过后,心有余悸。尽管女孩已筋疲力尽,也不敢放松警惕,生怕又有一群噬魂鸦围剿上来,所以打算立马寻找新的洞府作为安身之处,她为白鸟简单擦拭过身体后,就派它飞到悬崖的对面探路。
“诶呀小白你怎么飞回来了。”女孩见白鸟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又回到原地,不禁有些着急。
“啊吚?”白鸟不明所以,它根本没看到有什么断崖,只是本能地想要听从女孩的安排,所以照她说的绕了一圈。这个小姑娘不会是被痛出幻觉了吧。
“你怎么一会儿能听懂一会儿又听不懂的,我让你飞到对面探探路,你能明白吗?”女孩好奇地戳了戳白鸟的脑袋。。
“啊吚啊吚,啊吚啊吚……”白鸟不知道她坚持什么,便努力地解释没有这种东西,咱们还是歇歇睡吧,说完便背对女孩躺了下去呼呼大睡。
“你!”女孩被气到语结,刚才她还被小家伙感动得泪眼汪汪来着。
算了,别指望这个小傻瓜了,这个鬼地方她是一秒钟都多待不得,无论如何天黑之前她都过到对岸去。
女孩走出山洞,用石头割下一些藤蔓和树皮,简单地为自己弄了一身遮蔽物后,开始制作她一会儿需要的绳索。
因为惦记着天色,女孩争分夺秒地完成了一套又长又结实的绳索,将两头分别固定在树干上,再往中间铺好厚厚的一叠树皮,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秋千,随即叫醒睡眼惺忪的白鸟。
“看好咯,我要过去了。”女孩鼓起勇气站在秋千上,尝试着荡了好几个来回,冷冽的风刮得她皮肤生疼,心却渐渐静了下来。
达到最高点时,她看好准头一跃而起,整个人如被狂风吹断的风筝消失在白鸟的视线中。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昏昏欲睡的拜白鸟一下子被惊醒了,它环顾四周都没找着女孩的身影,急得到处乱飞。
在白鸟看不到的地方,女孩“扑通”一声如愿扎进瞄准好的水池,清冽凉爽的泉水让她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随即快活地游了起来。
尽兴一通后,女孩惦记着白鸟,有些依依不舍地冒出水面,朝来处望去。
“小家伙,你过来了吗?”女孩没有发现白鸟的身影。
“快出来吧,别跟我开玩笑了。小家伙?小傻瓜……小白!”她焦虑地大声呼喊。
“咿咿呀呀~”耳畔终于传来了白鸟的叫声,为了找到突然消失不见的女孩,它学着在秋千上蹬了一下再往下飞,却总是飞回了原处。
白鸟本就很累了,又被不明所以地一番折腾,早已耗尽了能量,本应该找个地方睡觉,却始终放不下女孩。它能听到女孩的声音,可怎么也看不清她在哪儿,咿咿呀呀的叫声愈发悲凄。
她早该意识到风景各异的两岸之间有什么捉摸不透的屏障阻隔着,要不然最开始她也不会想要从这儿离开。
女孩自责不已,早知如此,她宁愿陪着小白守在那个鬼地方面对未知的一切。经历过山洞里的生死,白鸟在她的心里意义早就超过了一只可爱亲人的小动物,而是生死相依的亲人。
眼看着天色马上要暗下来了,因为她的固执己见,白鸟很可能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