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峡峡谷绵延无尽头,宛若一千百丈之蚯蛇,诸葛空正手握银剑、腰挎钢斧,听麒麟娓娓道来那地阶功法《凌空步》。
“《凌空步》,先一步乃地步,二步及其之后乃空步,若七十二步全然掌握则为天步。这第二步乃后七十步之基始,若你能领会自如,一个月内习得——”
“祖宗,你能不能挑重点说啊!”峡谷中,诸葛空一面奔跑,一面哀怨他道。
“咳,听好了。空无依凭,气乃流虚;踏足之上,引气聚力。气作支处,通达趾掌;力作点位,屈腹流身。落足依凭,流虚立位;依托气力,蹬踏而上。”
“此乃《凌空步》第二式上半卷,可领会?”
“明白了。”诸葛空喘着,时不时向身后望去,瞧那千足毒风蜈的身影是否出现。
“听好了,这是下半卷。”
“气化形,力作魂,可凭可依,毁动山石,劈凿万峦,乃重步。”
“气化水,力作雪,可沾可立,凌波阳湖,踏花纷雨,乃中步。”
“气化点,力作支,可跃可翔,扶摇九天,飞身疾影,乃轻步。”
“记住了?”
“记住……呼啊——欸!祖宗,前面到头了!”诸葛空看着百米外的崖壁,忽然惊叫一声,停下脚步来。
“汝在此停留脚步,是想要那孽障追及吗?”
“可是……呼——这路已经到头了……我再跑下去……也没意义了……”诸葛空俯身大喘着,头晕脑胀,几乎要一膝盖跪趴在地。
“它来了。”
麒麟说完,诸葛空脚下的碎石渣开始震颤,飞沙峡中传出一道诡异虫叫。
“弑——”
“汝且再启脚步,向那崖壁奔去。《凌空步》乃地阶功法,只忧恐汝不能全然施展,出了差错。依靠崖壁攀行,可避免纰漏。若是施展有误,落至那孽障额前,恐怕今日汝与那嬴家子弟皆会魂归太虚。”
呵……“魂归太虚”,麒麟祖宗还真是委婉。
“若我能全数施展呢?”
“那便说明汝天赋高练——汝这是与吾在做赌注么?”麒麟忽而疑问道。
“你说是就是吧。”
“恩……若汝能全然施展,不曾有差漏,吾便由汝自择一籍功法修炼,并将《凌空步》余下七十步尽皆传授,若不能……今日便葬身于此罢。”
飞沙峡中,那道诡异虫鸣一时落下,紧接着,那千足毒风蜈的身影便自诸葛空身后现出,直向他窜来,还舞动着两把黑壳甲钳,意欲将他擒咬撕碎。
诸葛空执剑向那崖壁奔去,而后忽地转身,使出《凌空步》第一式,登时便离地跃起,有二丈之余,再一翻腾,复又飞跃二丈,立足凌空。
“焰魂——天罗噬!”
“簇!”
他手中银剑一时间流淌出血红纹路,而后猛然为橙红沸火包覆,化作烈焰被诸葛空甩剑而出,在千足毒风蜈额间爆裂开来,烧灼的甲壳焦黑,使它怒嘶起来。
“嗤——”
(气化形、力作魂,可凭可依,毁动山石、劈凿万峦。)
“千钧——坠!”
“砰——!”
诸葛空倒掌银剑、心中默念口诀,使出那《凌空步》变式,纵身坠落而下,右脚劈砸在千足毒风蜈额头伤处,使那黑焦的甲壳生出数道裂隙,亦把它砸的天旋地转,下颌吻地。
“赦——”
银剑刺入额头,疼的那孽障死去活来。
“小心。”麒麟惊呼道。
“呲——”
诸葛空急忙偏身躲开,使得那飞溅而出的一道深绿毒血泼洒在了左臂上,幸而没有击中脸面眼唇。
“不可,毒血乃蛊,入体立毙!”
诸葛空将要使手臂探入那孽障脑中、取出定风灵珠,麒麟忙制止了他。“吾使神火庇佑两臂,再去——”
“我靠——!”
千足毒风蜈忽然开始摇晃脑袋,险些将诸葛空甩下。
“它要跑!”
“不对。”麒麟提醒道,“是那嬴家子弟,这孽障盯上她了!”
一席话使得诸葛空忙稳住银剑,向那千足毒风蜈后方看去——正有一白衣身影,慌慌张张的躲闪,乃是嬴涟。
“特么的,闲的没事来捣什么乱啊!命不够大是吧!”诸葛空怒骂一声。
“当心!”
“我去——!”
那千足毒风蜈忽然挺立前身,妄图以波浪起涌之势将诸葛空甩下额头,还使两钳猛的袭来,不惜砸中自身也要将他压碎。
幸而有麒麟提醒,诸葛空匆忙拔了银剑,腾空跃起,安然立地。
那千足毒风蜈也急忙停手,险些击碎自身脑颅。又见诸葛空离身落地,便不再去理会嬴涟,转而要向前冲撞,将他葬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