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面对质问,诸葛海自是心虚,不能辨言,只得依靠家主之威呵斥。
“这位,乃是魔族、三修中魂修派的掌门人,堕狱前辈。”
他老态尽显,缓缓解释道: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他老前辈,此行是特意来为你贺喜的。你还不快快跪下,为方才那般无礼之举向他请罪?”
“哈哈哈哈,请罪倒不至于!”
未待诸葛空驳斥,堕狱魔头诡笑开来,声音活像是无底空洞之回音般,其深莫不可测。
“倒是你们诸葛家,果如传闻那般忠义,不愧为十二世族!如此番,我魔族魂修一门,必将能雄据这神州一方天地啊!”
“不敢、不敢,只是犬马之劳,甘愿效忠……”诸葛海微躬屈身,承过话头,满是老年依人之姿。
他诸葛空却不明白,一向以抗击魔族、忠义天朝而扬名在外的父亲,怎会对一魔族之人点头哈腰、卑微奉承,
而为什么他诸葛一族忠义,又反而能助其魔族如日登天?
可,这或许也只是父亲的缓兵之计,也未能知。
说不定此时,各大长老正去天朝寻求救兵,或是带领子民外撤。
毕竟,那魔头之修为,已赫然到达第五境星河境界。
这般法力,在西域无疑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放眼整个无忧城都未必能寻出几个第四境,他却已是第五境,而且是凶狠狡诈的魔族人!
情形自是不言而喻。
一个第一境残废,刚重伤归来,
一个第三境一重,才刚突破第二境。
没有法器外物加持,哪怕相差九重中一重,局势也会一边压倒。
更何况是相差两境。
而,魔族,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
第五境,足以凭一己之力屠戮整个西域。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诸葛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阵仗,当下只得按言不动,暂且看父亲怎样暗示、如何计划。
然,却是堕狱先开口道:
“老家主言笑了。二少爷虽不能修心练法,但在魂魄、灵气、天地,这三门修心基础中皆有颇深造诣,扎实于常人数倍,若是收为弟子,想来必成大器!”
如此一番言语,诸葛海显然心动,拱手接话道:“如堕狱掌门果肯教授,犬子必当不负重望!”
“空——”
说罢,他又瞧向身后诸葛空,命令道:“你不快快跪下、拜堕狱掌门为师,愣在那里,是做甚?”
“爹,你糊涂!”
诸葛空眸中血丝隐现,两指向着堕狱、怒声愤言,“他可是魔族,不能信啊!”
“你忘了吗,爷爷就是被魔族追捕才丧命黄沙的!那些祖训教规,可是你一字一句教给我的,你如今怎么和魔族狼狈——”
“住口!往日之事,你提它做甚!人呐,就该活在当下!”
“”你还年轻,不知道——”
正欲再言,堕狱却一挥黑袍,拦在了诸葛海身前,威严歉意道:“亲人一事,实属无意,乃它门所为,并非我魂修门派。”
“另,今日、本尊前来,是为贺喜,而非共仇。你们父子二人,不要再有争执。”
说罢,堕狱甩袍,踱步于客堂高位,又道:
“收徒一事,应当择吉时黄道。依本尊看,令公子既身负内伤,七日后再行,亦不为迟。”
“是,但听掌门所言。”
“如此甚好。”
堕狱点头,颇是欣慰,各看了父子二人一眼,又掏向黑袍,摸出一几寸木匣,指其夸言道:
“此乃本尊贺礼,五品魔丹,赠与二少爷。”
又详言道:“分次服下,九日便可突破三重境界,到那时,二少爷就能脱离星尘境九重,飞升三重乃至六重,直入星象境可谓是易如反掌呐!若运势眷顾,冲入老家主所在第三境,也不无可能。”
言罢,诸葛海上前,躬身接过木匣。
细细端详来,倒通体流溢着幻紫之色,恍若仙云其中。上又浮雕八臂修罗,手持金刚法器,怒目威颜、好不生动!
单论这木制与雕工,便可值千两白银。
然,其中所含五品魔丹,更为仙物,
只一颗,便可卖到千两黄金、万两白银,从来是有价无市、难遇而不可求。
他一落魄世族少爷,每月薪俸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这已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该叫天上掉金山更为确切些。
诸葛海浊眼朦胧,双掌颤栗,捧其转身走来,递向于他。
可诸葛空只是吞了唾沫,直言道:“爹,我们堂堂十二世族、天朝名门,才不稀罕他一黑脸魔头的东西!”
话如此,可诸葛海并不这样认为,只是硬拉过他的手,向里塞去,又在耳旁悄语劝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