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政殿内此刻鸦雀无声,殿内众臣看着皇帝在上面发火辱骂,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劝诫。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何止是皇帝气愤,就是殿内众臣都恨不得将那一群胆大妄为的士兵五马分尸已解心头仇之恨。
完颜璟气的躺在御椅上,抚着额头慢悠悠的说道:“不想朝廷威严尽如此沦丧!
太祖定鼎中原才几年呀?地方官吏竟如此猖狂!
视朝廷律令如草纸,视朕这大金皇帝如孩童,视尔等中枢官员老叟,不能制,不敢制,非制矣?
汉之强,有候伯封分地方!
唐之盛,有藩镇盘治地方!
此中史鉴,过眼于青云,耳闻于风声!
诸代观史惟不鉴史,诸人说史惟不知史,后人笑史惟不行史,今人已在史书中,却不知庐山真面!
何兮?
朕凉薄无德?诸官无才无德?大金无仁无法?
非矣!
朕见诸事无威!皇颜不假人间,朝廷不能鞭策宇内,朕不能专制域中!
才使小人逞威,堵塞言路!
朕无耳无眼,才使国无耳无眼,如盲人走路,如国患残疾之政,宰执为木偶之臣,行兵为异国他乡。”
完颜襄这时刚想出来说话,却被完颜璟直接打断道:“卿想说什么,朕知道,但朝廷耳目闭塞,要事不传于上,此乃为政之道否?”
完颜襄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道:“恐非国家之福!”
完颜璟听完颜襄说后,又问肃亲王完颜永中道:“兵丁擅自行事,是福是祸?”
肃亲王完颜永中硬着头皮回道:“此为取祸之道!”
完颜璟又看着东阁大臣兵部尚书完颜让问道:“下臣遇事不奏与上,此为法治否?”
东阁大臣兵部尚书完颜让回道:“此为阴阳颠倒,是非不分,主次无序之道!”
“既然宰相、枢密、东阁都认为是祸非福是罪非功,那可有何一劳永逸之法?”完颜璟继续追问道。
在完颜璟问完后,殿内众臣都不知该如何解答。只能沉默以对。
完颜璟在御阶上看着下面的众臣,看谁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朝臣们在御阶下,绞尽脑汁也不敢说有什么万全之策,只能各自低头不敢回答陛下所问。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但仁政殿内却空无一声。
君臣就这么就这么相对无言,空白浪费时间。
一炷香时间以后,完颜璟看着到现在还没有一人敢说话的来。
完颜璟冷哼一声道:“诸臣工既然无话可说,那就由朕来说,朕意建东缉事厂,由司礼监提督李志博,为东缉事厂提督。
在各地方建官立制,监察地方,为朕之耳目,以防此次使团事件再发。
东阁拟旨,山东东路兵马都总管完颜撒刺,治军不严,致使麾下兵士犯下扣押宋使团这等滔天大罪,革职留任,罚俸一年,仗一百,以作警示!
擅自扣押宋使团之兵众,朕本意重惩,但念其有忠孝世宗之心,故轻罚赶赴丰州为兵,由西南路招讨司管辖。
礼部即刻遣人去山东东路将宋国使团亲自护送回京,此次宋使团如再出差错,朕唯礼部是问!”
完颜璟说完这些后,打算拂袖而去,这时东阁大臣礼部尚书移刺履却出班奏道:“陛下,臣有奏!”
完颜璟听到移刺履的话后,又重新坐回御椅,看着移刺履面无表情道:“准!”
移刺履听到“准”后,立刻出言道:“刑部尚书已去往漠南跟汪古部商谈联姻一事,可一国妃事,非皇后准选与礼不合。
现我大金有阳无阴,是为天理不全,天下万物在于阴阳交替,国之根本在于皇祠延续。
为我大金万世一系,望陛下纳后,一正天下视听!”
完颜璟一开始还以为移刺履要为使团一事出声,所以一开始没给移刺履好脸色。
结果听完移刺履的话后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移刺履是想让自己立后。
完颜璟脸色缓解了很多,问道:“礼部说法,众卿怎么看?”
殿内众臣齐刷刷的跪倒一片回道:“礼部此议,亦是臣等所思,望陛下纳后以正天下视听!”
其实纳后什么的完颜璟没什么意见,但是世宗大行没多久,如果由自己说出纳后之类的话,对自己名声不好听,别人还以为自己是色中饿鬼了。
所以完颜璟一直从不说纳后之类的话,这种事情得由群臣来说。
就跟三辞三让一样,如此的话别人知道了,也不说自己不孝。
只会说皇帝也是为了国家大计,也是无奈之举。
完颜璟虚伪的推辞道:“世宗大行不久,朕怎可亲近女色,传扬出去国家颜面尽丧,此事不可!”
完颜璟第一狗腿子,东阁大臣康亲王完颜永济这时跪在地上恳求道:“陛下不知礼也,皇后圣人乃一国之母,乃天下万民之母,乃上天定于,陛下怎可因人言而弃家国大事于不顾。
望陛下三思,后位不可久空,否则祸事更胜前番。”
“不可,朕怎可做出如此无德无孝之事!”完颜璟装作生气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