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这儿总不是为了求安慰吧，熙禾都没见过你。”
临疆故意强调了“见”字。
展彡点点头，有些无奈：“人界的灵炁浓度监测也是我在负责，这你是知道的吧？”
临疆淡淡地瞥过去一眼，这不是废话麽。
“你那位前妻近日往人界咸阳去得很勤，咸阳王城附近有个地方叫章台，那里的灵炁浓度最近有点超标。”
展彡已经说得很不委婉了。
临疆撑着脑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道：“所以展大部长是觉得是我老婆给人族又开小灶了？”
“你看你这个‘又’字，说明你也清楚你前妻给人族开后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是合理怀疑。她重伤昏睡三年，刚醒就一趟趟往人界跑，并且只盯着那位秦王，王城那么大，但偏偏只有秦王去过的章台别苑灵炁出现了异样，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坚持要纠正临疆对于西荒主神称谓的展彡有些不满临疆的反应。
临疆浮了浮茶沫，甚至懒得再看展彡。“在其位则谋其政，这是我老师还是老师时教我的。我是什么样的反应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想查我老婆，我肯定不爽，你会因此而放弃吗？”
展彡与临疆隔着些年岁，临疆于他而言有些兄长的感觉。他自然不至于私情泛滥到本职工作也给忘了。只是免不得要给临疆预警一下。
展彡摇了摇头，轻声道：“如今人族的一举一动都很扎眼，不浪费灵炁是九天允许他们苟延残喘的前提。这件事由我来查，至少不会闹得太过火。”
临疆笑了：“小伙子，不必解释。这才哪到哪。将来你承了北荒的帝位，若所令所行与我东荒有犯，难道你也要因为我们相交一场优柔寡断的吗？”
展彡承认自己还是不太看得懂临疆。尽管一口一口老婆亲切地叫着，但他自己也一贯手起刀落从不曾对玉山软过心肠。
“情不立事，慈不掌兵。你确实一直做的比我好。”展彡叹道。
临疆还是笑颜：“我这是师承好。当年蚩尤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后来黄帝与蚩尤一不小心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眼都没眨一下就给黄帝当了临时军师，亲手教黄帝怎么对付蚩尤。蚩尤果然大败，身死魂灭。那个时候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从此就把她的教诲铭记于心。”
不过临疆没有告诉展彡，他老师的酒窖里从此就多了一坛新酒，封口上写着蚩尤。
那是她的习惯。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她通常会为它们酿一坛酒。待到释怀时，就把对应的那坛子酒拿出来饮尽。
封口上写着蚩尤的那坛时至今日仍然没有被动过。
这件事展彡倒也有所耳闻，如今看着临疆轻飘飘地说出来，他由衷地觉得，确实是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甚至也许可能大概这位学生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展彡不知道该怎么把被临疆聊死的话再续下去，叹口气打算去园子里看看自己栽的夜海棠长成什么样了。
等等。
展彡借着起身假装不经意扫了一眼扫到了一些似乎不该看到的东西。
“你这看的是什么？”
临疆一副别打扰朕学习的模样，淡淡回道：“从上一批灭绝的人族手中淘回来的宝贝。”
展彡：“？”
好奇心爆棚的展彡把天帝骨节匀称细长的手指掰开几个，露出封面，上书：霸道总裁会怎样养老婆？
……
展彡无语了好一会儿，一边嫌弃一边立在一边目不转睛地跟着看。这页貌似全是说吃饭的。
第一条：老婆三餐食量没有达到自己预计，说明厨师太差，直接开除。
第二条：老婆忽然喜欢自己囤食，说明厨师太差，直接开除。
第三条：老婆需要改变用餐环境才能进食，说明厨师太差，直接开除。
第四条：老婆想要自己种菜，说明厨师太差，直接开除。
第五条：老婆在天气好的时候也不想吃甜点，说明厨师太差，直接开除。
……
“呵，厨师可真难啊。”展彡嘴角有些抽搐。
展彡摇着头继续道：“这个在人族很受欢迎吗？怪不得他们能把自己作死。这不就是打着宠妻的幌子满足自己变态的控制欲麽，你学这个啊？”
展彡突然有些悲凉地觉得，自己的这位兄弟可能其实真的有心理疾病却羞于承认。
他能把玄女看得比命还重的玉山魂库毁了，可玄女已然那样面如死灰地与他一刀两断了他这位老大爷居然还偷摸学这些煞笔玩意儿。
也不知道熙禾吃不吃这套。
老大爷临疆忽而从埋头苦读中抬起头来，好心地告诉展彡：“听闻那个叫六六的新妖王还没混上来的时候过得颇为不易，你前妻恰好温暖过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