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尝试了各种出去的办法,均无果。
道长坐在棺材上面,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罗九天绕着昏迷的张博银一圈圈地踱步。
道长直起上半身,拍拍身旁的棺材板子,“九天,坐一会儿吧。”
罗九天有些忌惮地瞅了瞅那口棺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道长脚边,“我坐这儿就行。”
“九天,我刚才想了一下,”道长吃力地弯下腰,轻声说道,“你说那些符咒是怎么回事?”
“符咒?”罗九天一头雾水,“你不是说过那些是什么血咒吗,能困住死在下面的人。”
“对,我的意思是,村里人是从哪里得到那些血咒的?”
这个问题可把罗九天问倒了。
道长接着说了下去,“不管是火莲村,还是莲水村,都是基本与世隔绝的,他们怎么会制作血咒呢?”
罗九天明白道长的意思了,他抬起手抓了抓下巴,“这很重要吗?”
“这很奇怪,”道长说道,“无论制作血咒,还是正常的符咒,都不是普通人可以自学而能的。”
罗九天眼神一转,“那道长你的本事也是跟别人学的吗?”
道长的反应迟滞了一秒,很快便无比自然地答复道,“那是自然。”
“道长也有师父吗?”罗九天感兴趣起来,“是哪位大师啊?圈子里有名的符师我爹应该都听说过……”
“这不是重点,”道长拍了他一下,避开了这个话题,“重要的是,我怀疑村子里还有另外一种力量。”
“为什么不能是火莲呢?”
“依我看,火莲没有害死那些女人的理由,”道长摇摇头,“你碰到的那个死去的女人不是说过吗,她是在火莲失踪之后出生的,对于火莲的事其实并不算了解,火莲没有理由报复她,而且,她肯定不是最后一个被施以石刑的女人。”
“对了,她的确说过,大火灾之后,村里的女人要是有了私生子,基本都会是这种下场。”
“私生子……孩子……”
道长和罗九天的眼神汇聚到一起,二人同时想起了那首洗脑的童谣。
乌鸦要归巢,槐花会睡着,孩子要回家,家里有妈妈。
“火莲会不会……真的有过一个孩子?”
“我明白了,”道长两手攥紧,猛地抬起头来,“他们是为了防止出现第二个火莲。”
“第二个火莲……”罗九天也慢慢参透了。
“火莲带给了村子一场大火,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不然你遇见的那个女人不会没有听说过她,我们一直以为莲水村处于火莲的掌控之下,如今看来,可能完全错了,村子和火莲,也许根本就是对立的。”
道长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两手撑住棺材盖子,稳了稳身体。
“火莲村……莲水村……”罗九天跟上了道长的思路,“所以村子的更名,也是为了克制所谓的火。”
“对,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火莲的事情再次出现。”
“那我后来见到的那个被烧死的白脸女孩是怎么回事?”罗九天皱起眉头,“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你在焚尸炉里见到的那些女人,都是死于火刑,而不是石刑。”
“你觉不觉得,这像是一种祭祀?”道长说道。
“祭祀?”罗九天又有点糊涂了,“祭祀谁?”
“另一种力量,”道长说道,“那个教会了他们制作血咒的人,那个告诉他们如何实施石刑和火刑的人,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个人,为这一切写下了剧本。”
***
小澜走在最前面,一边沉思一边行走,步速不自觉地放慢了。
“怎么了小澜?”宝木探头问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小澜回过神来,赶紧扭头过说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众人站住,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小澜,又茫然地看了看对方。
“说吧小澜,”秦音说道,“虽然你这种感觉出现的频率很高,但事实说明,我们身边的事确实没有对劲过,我们相信你的感觉。”
“我感觉……”小澜犹豫着说道,“火莲不像是那种人。”
“啥?你说啥?”秦音很快就打了自己的脸,“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毕竟我和火莲面对面地交流过,”小澜慢吞吞地说,“她似乎,只在意她的孩子和丈夫,而且我经历过她的一段人生,见过她的行为和选择……”
“可她不是掐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吗?”傻子换了个手抱问灵,“那个叫二毛的。”
“她说……那不是她本意……”小澜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心虚了。
“小澜,”秦音一歪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和火莲已经有感情了吧?我就说共情能力太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良心这东西是一把双刃剑……”
“不是,不是良心,我没什么良心,”小澜胡言乱语地反驳,“我就是有点在意……这一切,都很奇怪……”
“我懂,人变坏是很简单的,”见气氛有点尴尬,基本没搞清楚状况的沈夫倒跳出来说了一句,“要是本人的意志不算坚定的话,可能诱惑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