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的坩埚还新。
阿里斯蒂德露出欣慰的笑,对她说:“这口坩埚属于你了。”
“我不明白——”
“我相信你读过《诗翁彼豆故事集》。”
“当然。”希瑟点点头,这本书对于整个魔法世界的小孩们来说都不陌生。
“人们在有关死亡圣器的《三兄弟的传说》里投入了太多的关注,导致他们都忽略了这本书的第一个故事。”
“《巫师和跳跳锅》?”
希瑟回忆着,这个故事关于一位慷慨善良的老巫师用魔法帮助有需要的人们,当有人询问他就谎称他的魔药、咒语和解药都是从一口小坩埚里现成地跳出来的。他死后将坩埚留给了他的儿子,儿子与性情温和的父亲完全不一样。在儿子看来,那些不会魔法的人都是废物。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别人的求助,每一次这样做,坩埚就会出现寻求帮助的人的症状,长满肉瘤、咳嗽呕吐等等。
最后他再也受不了了,大喊着:“把你们所有的难处、所有的苦恼、所有的悲伤都拿给我吧!来吧!让我给你们治病,帮助你们,安慰你们吧!我有我父亲的坩埚,我会让你们都好起来的!”
他对村民们施以援手后,坩埚终于恢复了正常。
“面前的这口坩埚,就是故事里的那口跳跳锅。”
“可我以为,这和死亡圣器一样都只是传说……”
“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希瑟把跳跳锅抱了起来,敲了敲又转动几圈看了看,除了比其他坩埚更亮一些,她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阿里斯蒂德猜到她在想什么,建议道:“试着用它熬制一份魔药吧,你会知道它的特别的。”
“谢谢您,祖父。”她仍有些难以置信,后知后觉地问道,“这是我们家族世代继承的''圣器''?”
“可以这么认为。”阿里斯蒂德微笑着回答她,“虽然不像故事里的那样奇妙,但它的确拥有自己的意志,只会服从它的主人,酿造出高深的魔药。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它只是一口连搅拌也无法完成的旧坩埚。”
他继续说:“魔药是最为奇妙的存在,这句话也许会被很多人反驳。但想想,如果没有那剂“再生药水”,掌握着诸多强大魔法的黑魔王也只是一缕游魂。杀人无形、复苏亡者、潜踪隐迹……小小的一瓶药剂,能展现多少厉害的魔法呀。轻看这门学问的人,最终会害死他自己的。”
希瑟抱着跳跳锅回到地下室,尝试了几种不同的魔药来熬制。她惊奇地发现这口坩埚用上去格外顺手,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连第一次制作的魔药也能熟练地完成。熬制途中,平日里冒出的那些灵感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汇聚在一起。她一会儿搅拌着药水,一会儿在纸上迅速地记录下那些成段的想法,一心多用也不显得慌张。等她从地下室出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她漫步在湖边的草坪上,舒展着四肢,顺便抛出几个魔咒练习了一会儿。
这些天,她有时会去隐藏地的家族药剂店里学习和帮忙,有时代替祖父伪装身份和麻瓜做古董交易,有时写写教授们布置的假期作业。更多的时候是在地下室里,用跳跳锅熬制家族藏书中各类药剂。这期间她还从莱昂那里了解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冷知识:欧洲各国魔法界的黑市里贩卖的光荣之手,有一半都产自休伯特家族。并不是她的家族量产这个,只是几个世纪以来,总有那么些试图向休伯特家出售假货,或者进行盗窃的人。这些人被他们不留余力地抓住后,用来犯罪的那只手,无一例外地被切断用蜡保存,制成仅向持有人提供烛光的蜡烛,再匿名流通到黑市。
希瑟:难怪隐藏地那家店里摆着那么多光荣之手,原来是向那些人起到威慑作用,还以为祖父有收集这个的癖好……
莱昂友善地建议她把这个传统保留在霍格莫德的店里,希瑟艰难地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在庄园里悠闲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她收到了哈利的一封信——
[我刚才遭到摄魂怪的袭击,而且我可能会被霍格沃茨开除。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短短的几句话看上去不像是求助,更像是心烦意闷的抱怨。摄魂怪?它们不都好好地在阿兹卡班看守囚犯吗?怎么会跑到隔着一片海的英国去袭击他?
希瑟想了想,给格雷先生写了封信,她很快受到他的回信:[魔法部并没有接到任何摄魂怪擅自离岗的消息,哈利·波特先生因为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将于八月十二日接受魔法部的审讯。]
魔法部不知道在场有摄魂怪,却知道在场有个麻瓜?
整件事听上去就像个阴谋。她皱起眉,怀疑这是福吉的诡计。有邓布利多在,哈利肯定不会被开除。令人担忧的是魔法部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为了掩盖神秘人的存在,连救世主也要摒弃?
可惜自己远在法国,有关英国的局势也只能从信中的只言片语了解,这让不禁她动了提早回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