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叶嬷嬷为她伸手拍了拍身后的尘灰,叹息道:“如今娘娘身死,您又不得陛下宠爱,此后怕是难过了。”
叶嬷嬷是自她出生以来便看着她长大的。
“那便不出门了,总好过让人刁难。”盛锦初淡淡道。
“害……不出门又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宫人们克扣俸禄饭菜。”叶嬷嬷有些多愁善感。
“我好歹是二公主,谁敢?”盛锦初蹙眉,对此话有些异样。
“奴婢自你母妃进宫以来就跟着了。见过太多了,这宫中权势和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好像每一个人都在提醒着权势和宠爱最重要。
皇后如此。
叶嬷嬷也如此。
盛锦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应下,转身往屋内走。
主殿已经被收拾干净,甚至看不出里面曾摆放过棺木。
盛锦初进去走了一圈,坐在梳妆台边。
桌上摆放满装饰品,盛锦初捻起一直金钗在手中细细琢磨。
叶嬷嬷在身后提醒着:“这些还是收好,别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注意了。”
她知道。
母妃死了,那些眼尖的看到之后保不好会贪几分。
……
回到偏殿歇息。
盛锦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夜半,她起身点燃了一盏烛灯,烛火微光在偌大的大殿内照不亮,只有点点微光。
月色浓烈,她走出屋外。
偌大的院子里,屋内一片幽静,小轩窗内透出烛火微光,一片清冷夜色中格外荒凉。
宫灯在夜风里微微拂穗,地上投出一团晃动着暗淡光源,更添了几分幽阒和寂寥。
宫殿的大门宽敞高大,由厚重的红檀木打造。门上雕刻着细腻的花纹,透露出宫殿主人对细节的执着追求。
门外一团人影举着注定静立着,夜风微凉,少女衣着单薄,穿着薄薄的里衣站在那发着呆。
盛锦初发丝被夜风吹着浮动起来,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红色的墙檐,却又好像在透过墙檐看着更遥远的东西。
脚步声走近,盛锦初回过神看过去,身上被披了件大氅。
叶嬷嬷叹息:“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让旁人看到了保不好怎么笑话你呢。”
盛锦初点头,言谢道:“劳烦默默了。”
“害……”叶嬷嬷哂笑,转身朝着屋里面走。
余光撇到叶嬷嬷手中拿着什么,盛锦初跟着走了进去。
叶嬷嬷将碗放到桌上,“那些宫人将饭菜克扣,奴婢好不容易才要来一碗粥,小殿下先凑活着吃了吧。”
“他们反了天了?”盛锦初闻言,看向叶嬷嬷,“如今母妃下葬了,他们便直接光明正大的开始克扣了?”
叶嬷嬷的眼神有些怜悯,苦笑着摇头,“如今没了娘娘,咱们便是寄人篱下了。”
盛锦初手一颤,没忍住冷笑一声。
她握紧拳,脸色阵阵发黑,有些气恼。
当真是看权势行事。
她平时不怎么作为,这些人倒是真把她当软柿子去捏。
盛锦初一拍桌站起来,大着步伐要往外走。
叶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苦口婆心劝道:“小殿下,您就别去了,去了也是白白遭人白眼。”
“那怎么办呢?我如果不去示威他们今后还敢。”盛锦初肃然回头。
叶嬷嬷却是摇摇头,无奈着,“去了又能怎么办呢,无权无势。”
“……”
又是一句无权无势。
盛锦初咬咬牙,舌尖不免舔了舔牙尖。
就因为无权无势所以狗眼看人低随意便挑软柿子捏了么。
“娘娘在死前是提醒过您的,多注意,多留意。”
“……”
盛锦初干站在原地,手腕被叶嬷嬷拽着。烛火倒影出她的侧脸轮廓,她面色平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那怎么办呢?”盛锦初自嘲的勾着嘴角,问叶嬷嬷。
叶嬷嬷眼神认真。
“争。”
意识恍然间,她又想起了皇后的劝慰。
“华儿是因为她是嫡公主,生来便带着万千宠爱。而凛儿是太子,是一国储君。说的大逆不道些,迟早也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谁敢轻视。”
盛浮华是嫡公主,这层身份她没法争,争不了。
盛云凛是太子,将来也是一国之君,无人敢轻视。
但太子是可以换人的。
盛锦初嘴角僵硬的扯了扯。
月光倾洒进屋内,物品遮挡。脚下的阴影被一分为二,她匿在阴影中,平淡的眼里闪过狠戾。
很久。
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烛火快要燃尽,久到叶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