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对方这么说,赵志远掩放在袖子里的双手稍微颤抖了下,但他脸上却仍是那般地淡定自若。
他抬脚继续往前头走,就当作没有听懂沈炎彬那话里的意思。
如果这人是故意用这个话来给他挖坑,好让他自乱阵脚的露出慌乱之色,那么这人想要的目的就算是真的达成了,因此,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要沉得住气才行。
况且,凭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就算是沈炎彬说的这话是真的,明宇现在在外头的确是遇到了危险,那他首先就应该冷静下来思考解决办法,而不是一来就乱了分寸。
一旦他慌了神,在这些人面前露出了担忧之色来,不就是直接告诉他们,明宇确实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吗?
这么想着,赵志远立即加快了脚步,没两分钟,他那挺得笔直的身影就已经走远了。
沈炎彬,“.”
望着那道若无其事离去的背影,说真的,在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隐隐出现了几条裂痕。
果然——
还真让姑父给猜对了。
想一次就让赵志远放下他心中的戒备,主动告诉他们当年真相,根本就是空想。
在来川省之前,姑父就已经提前给他和蕉承两人打了预防针,如果他们想让这位赵前辈改善态度对他们友好的话,一两次是别想成功的,唯有一次次的拿出诚意和耐心,让赵志远前辈看到他们的坚定决心,那么这件事或许还有一定转机。
反之,如果他们一来就用强硬手段逼迫赵志远说出当年的真相,以及赵明宇的身世,那么他们是注定不可能成功的。
毕竟赵志远当年在队里的时候,为人处事非常的滑头,脑子又很灵活透通,他脑子里关于擒拿对手的点子多的很,且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好使,为此,他那些队友们还特意给他取了个“滑头狐狸”的称号。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就在沈炎彬目视着前方那一块又一块的稻田沉思的时候,蕉承忽然拍了下他的肩头,出声询问,“炎哥,我们接下来怎么整?
赵前辈态度已经那么明显了,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们,更准确的来说,人家不仅不欢迎我们出现在这个赵家村,反而还对我们怀有很强的防备心。”甚至还隐藏着一丝敌意呢。
“先回城里再说。”
沈炎彬立刻回神,他收回目光看向蕉承和陆卫轩,脸色有些暗沉,“人手方面确定安排好了吧?赶过去没?”
蕉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暗沉了下来,他眸光幽深地点点头,“放心吧,全都安排稳妥了,没有让那两位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你是知道的,虽说从花城那边赶过去看着是挺近的,但是认真算起来,没有一天一夜,是根本赶不到那边的,所以,我们的人最终能不能拦截成功,这个谁都保证不了。”
“尽力就好。”沈炎彬双目中泛着浓郁的冷芒,随后不知不觉地涌现出了一丝笑意,他轻微勾唇,“我有种预感,那批人对上赵明宇,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要知道,赵明宇可是赵志远亲手养大的,有个从队里出来的老爹,他必定是从小就有练习军体拳,身手方面,他是绝对不会差的。
所以那两个女人突然对赵明宇出手,并想借由这一次成功将赵明宇给抓住,根本就不可能,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来一个大反转呢。
毕竟
沈炎彬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他嘴角不觉地往上扬了扬,泛起了个含笑的弧度。
“有几个地方,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赵明宇就是师傅孩子的?又是从哪里得知赵明宇身上拥有家传玉佩的?”
这句话是等他们几个迈进了院里以后,陆卫轩才压低着声音说出了这些天一直困扰在他心里的疑惑。
他眼神暗沉地直视着沈炎彬和蕉承二人,坦白说,对于这个疑惑,他已经在脑海中构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最后得出来的答案都是行不通,甚至还显得有点儿滑稽。
这些年不仅沈家在暗中寻找沈婉清的下落,师父也一直有安排人在寻找,可惜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换来的却只有一次次失望,然而就在大家不再抱以希望的时候,却突然喜出天降了?
更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发现赵明宇身份并打算将他送进去的人,竟然是容家的女儿?
闻言,蕉承也是一脸地困惑不已,“其实这个问题,别说是你,就连我和炎哥坐下来分析了三四天都没有弄明白,她怎么就知道赵明宇在川省洪县的?又怎么就这么肯定赵明宇是清姨孩子的?”
接着,他突然勾唇一笑,“不过,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相信她是肯定可以帮我们找出答案的,只要咱们死死盯着姓容的女人不放,那么许多疑点,兴许都能够引刃而解了!”
沈炎彬唇角有意似无意地勾起了一抹笑,“阿承说的不错,这段时间跟着她,我们可是收获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