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在告示处里张贴了房舍租赁的告示。这朝有人问来了,约了今日过去看看。”
桃榆闻声道:“是以前巷子里的老屋么?”
吴怜荷应声:“搬来这头那边也就空置下来了,得闲我倒是都有过去打扫,只是没有人住总是容易积灰。”
“到底也是住了好些年的老屋,时下没住了,锁着荒废了难免觉得可惜。虽租赁出去也不值几个钱,但有人住着总有些人烟气,比荒废了要强。”
桃榆点点头:“也是。那现在那头的东西可都搬完了,要叫两个人一道去收拾吗?”
“阿盼惜物,先前搬过来的时候那头就收拾干净了,要是院子里的树能挪动他都恨不得给挪回来。”
吴怜荷笑着道了一声。
“对了,阿盼怎么样?今儿一大早了我都还没见着他。”
“好好睡了一觉,说是起了要跟同窗一道去骑射场里,午时都不回来吃饭了。”
“如今乡试总算是过了,他也该好好松快一阵。”
两人说着一道出了巷子,同行了一段才分路出去。
“小爹,我们去外曾祖家吃什么呀?”
小桃核儿拉着桃榆的手,一蹦一跳,手里舔着个糖人儿,可见的高兴。
家里的园子虽然大,跑闹起来虽然宽敞,但怎么能比过出来新鲜。
“我也不知道呀,不过黄芪哥哥应该会做你喜欢的蜜汁鸡翅。”
“啊,那我要吃三个!”
桃榆笑着摸了摸小桃核儿的脑袋,正想蹲下身把小崽子抱起来。
小桃核儿趴在他肩膀上,忽然指着远处:“二叔!”
桃榆顺着小崽子的手看过去,还真看到了霍守。
“你怎么在这儿?”
黄芪挎着篮子,正赶着去菜市里买些菜肉。
黄老先生上了年纪,很喜欢小孩子,纪家人丁单薄,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别说纪家人,黄引生也疼的不得了。
毕竟以前就疼桃榆,他的小崽子只会更疼的。
这朝又想他的大外曾孙了,叫桃榆把小崽子带过去吃饭。
要不是医馆里忙,恨不得日日都能见着。
今天父子俩要来,他打早就说去买菜,不想清早就来了个伤患,他帮着做了包扎,送走人时候都不早了。
时下赶着出来,希望还能买着新鲜的菜果。
好在这时候是丰产的时节,一整日卖菜肉的人都不少,比冬季里要好买的多。
他快着步子往菜市走,不想再菜市口一头撞见了抱着双手靠在墙沿上的高大身影。
正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了的霍守。
看着来者,霍守一笑,站直了身体。
他弯腰伸手把黄芪挽着的篮子拿了过来:“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家里那个叽咕嘴说要去外曾祖家吃饭,我猜你要出来买菜。”
黄芪闻言愣了一下:“那你晓得我什么
时辰来。”
霍守耸了耸肩:“等着不就晓得了。”
黄芪一时语塞。
“走吧,我陪你去。”
霍守把手里的篮子晃荡了几下,倒扣看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么小点儿的篮子能装下什么东西。
不过依照南边小碟子菜,倒也合情合理。
黄芪看着霍守的动作,像是捏着个玩具似的折腾他的菜篮子,简直跟个小孩儿似的。
他摇了摇头:“又不是要买半扇猪肉回去,哪里还用得上你那么大一个。”
他抬手想把篮子拿回来,却被霍守一下子给躲了开,反将手抬高举起了篮子。
北域人身高体修,即便黄芪在南边的哥儿中个子也算高挑的,可在他面前无疑还是矮了不少。
他伸手也够不到头顶的篮子,倒是险些扑到了霍守身上。
意识到自己竟也变得如此幼稚,黄芪不禁面色微微发红,把手收了回去:“别闹,快把篮子给我。”
“以前在渝昌山里挖草药不也是我给你拿的背篓,现在回来同州了我就不能给你拿了么?”
“在渝昌那是你骑了马,顺手带草药下山方便些而已。”
黄芪看着眼前的人:“现在是去买菜,你是买菜做饭的人么?何故跟我一同前去,在菜市里怪惹人注目。”
“那我下次骑马过来就是了。”
黄芪无奈:“你这人,我是那个意思吗。”
霍守垂下眸子:“怕错过你来,我一大清早就来这里等着了。旁头卖白菜的小贩来时担着两大担子的白菜来卖,我来时刚摆开摊,时下人家都收活了。”
“好不易等到你来,却不让我去,何至如此苛刻。”
黄芪看着边上已然开始收拾摊子的小贩,他抿了下嘴:“罢了,你想去,去就是了。”
霍守嘴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