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他这辩解的话反倒是更有些生气了,想自证的把人推开,却发觉自己在他面前全然便是毫无反击之力。
他恼道:“那你是觉得我这样容易掌控,任你拿捏是吧。”
霍戍见着人是真的不高兴了,他松开了手:
“若论武力,哪个女子小哥儿在我这儿都一样。”
“你很好,很聪明。”
霍戍道:“别生气,我说话不好听,词不达意。但不是见色起意。”
桃榆看见近在咫尺的人,脸红的厉害,心也跳的乱七八糟。
霍戍薄唇,眉骨和鼻骨都很高,为此生得格外有攻击性,外在他生于北域,皮肤上很有些风沙感,更让人觉得锋利难以接近。
那双第一次见着就把他吓到的凶恶三白眼,却也难得有温和柔情,便是在哄他的时候。
桃榆自觉着霍戍是不会说多少软话的,可虽是没有那些甜言蜜语,却也很能把他哄住。
许是少了那层花里胡哨,反倒是跟容易让人看到真诚。
他撑着从霍戍的身上爬起来:“
知、知道了。”
话毕,红着脸去一侧继续吃饭,掩饰着自己的心慌。
霍戍跟着从床上下去,四看了下桃榆的房间。
“找什么啊?”
“看看以后要住的地方,还差什么。”
桃榆闻言放下手里的馒头:“你、你要住这儿?”
“成亲以后不住一起,我住哪儿。”
“我的意思是,成亲以后不应该住.....”
桃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小了声音下去:“住你那边么。”
“赵家条件要差很多,你乍然过去定然住不惯。那边透风冷,你本就体寒,容易着凉。”
霍戍挑起眉:“住你这头,也省得我出钱再修缮了。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银钱。”
这话说得,好似他多娇生惯养一般。
桃榆嘀咕道:“我也没那么娇气,有屋子能睡,就、就好了。”
话毕,他又去衣柜前,一阵捣腾,须臾后捧着个盒子过来。
他把盒子往霍戍身前推了推:“那个,我也没攒多少钱,你先拿去用,应个急吧。”
桃榆有些磕巴的解释道:“我爹那个人好脸面,如今也不说讲究什么排场了,礼数过周全就好。”
霍戍看着桌上的盒子,又看了一眼有点局促的桃榆,既是无奈心里又涌出了别样的情绪。
“你是傻子么,给人钱让来娶你。”
他原封不动的把盒子推了回去:“与你说笑,还真信。”
“依里正的意思想要尽快办婚事,但若修缮赵家的房舍,那必然得要年后去了。且先时我便答应过里正,你要住在家里也可以。”
桃榆知道爹娘就他一个孩子,舍不得是情理之中,只是若成亲了他还住家里:“那你岂不是成了上门的了?”
霍戍道:“我不在意这些。”
北域氏族观念不如南边这么强,生死为大事,其余的也不过身外事。
桃榆咬了下唇,觉着霍戍确实太将就他了一些:“那、那就看爹娘的意思吧。”
他又好像晓得了些什么:“你什么时候跟我爹说过这事儿的?”
“好些日子以前了,里正没应。不过这朝又答应了。”
桃榆眨了眨眼睛,他果真是早打了主意的。
亏得还一直没让他晓得,不过先打通了爹娘那关,旁的确都好说了。
“真不要这些钱么?”
桃榆不确信的又问了一遍。
“若是求娶的钱银都没有,那我也不会厚着脸来了。”
霍戍忍不住揉了揉桃榆的头:“放心吧。”
桃榆点了点头。
霍戍这头一走,桃榆满身心的都陷入了快要成亲的期待和喜悦之中。
在床上滚了两圈后,连忙去把黄历给翻了出来,他方才也没好意思问霍戍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
自翻看着这月里有哪些好日子适合纳彩问吉的,家里人算是默许了
这桩婚事(),虽然少了许多试探的麻烦?()_[((),可准备彩礼嫁妆也有得费事儿。
他爹想着能在年前把事情办了,寒冬腊月的,就是要喜庆事来冲一冲,既定了心意,他也想快些。
翻看了接下来三五日间都有不少好日子,他安了心,合上黄历,从房屋里钻了出去,就等着他爹回来同他说这事儿了。
快到午时,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纪扬宗拉着一张老长的脸从冷雨兮兮的院子里走了进来。
到天井屋时,他一边取斗笠解蓑衣,抖落了满身的雨水。
在灶房里烤火的桃榆听到动静赶忙蹿了出去:“爹,你回来啦!”
纪扬宗看见昨儿给他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