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本能往旁边一抬手,抓住本体,想把他收回洞府。可却因那藤蔓寸寸纠缠,没能成功。
他只得暂且横跨一步,拦在了本体面前。
不过穹顶上那个东西,似乎并未在意一个区区祭品,它的目光只是短暂停留一瞬,便又落向了正下方的灵池。
或许是池中的能量还不够多,时机未到。它那因新灵力注入而短暂苏醒的意识,又缓缓沉寂下去。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
头顶这只盒子,虽不至于让他感到恐慌,却仍让他隐隐有了一种危机感。再加上那大片的藤蔓也是个麻烦,如今无事发生,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但沈映宵还是对顶上那东西非常好奇。
而且进这秘境,本就是为了摸清幕后之人的秘密。若遇到异常什么都不做,反倒背离了初衷。
这么想着,沈映宵便打算收起本体,然后自己升到穹顶看看。
他看准位置,升起药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断几根藤蔓,将本体丢进了本命空间。
藤蔓遇袭,短暂躁动起来。沈映宵用着分身,屏息立在一旁。没多久,那些藤蔓便因找不到目标,重新沉寂下去。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升上穹顶查看,抬起头却忽然一怔。
头顶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玉盒,只有一层薄纱似的阵法缓缓流淌。那阵法极其复杂,一眼望去竟令人头晕目眩。
此外,还有另一件东西也变了——沈映宵低头望向那一片韵满灵液的灵池,却发现池水也似乎变成了普通的水。
他靠近过去,就见湖面同样有一层阵法相隔,那阵法隐隐借助了整座秘境的力量,牢牢封住一池灵液,令人难以窥探。
……也难怪以剑灵的敏锐,它竟一直到了湖边,才感觉到了能量来源——在祭祀开始之前,这座大殿的秘密,竟是完全隐藏的。
“……”
沈映宵看了看穹顶,又看看湖面。
犹豫片刻,他取出本体,从本体身上取了些血,滴到了祭坛的血槽当中。
藤蔓根部将血液吸收、灵液滴入灵池、玉盒现身,一切都重复着之前的步骤。
但就在沈映宵打算飞往穹顶时,或许是察觉到了祭坛上空空荡荡,穹顶很快变得空无一物,灵池也再度闭合,一切又回到了原状。
沈映宵:“……”
他沉默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
沈映宵又一次取出本体,伸手戳戳离得最近的藤蔓,闭眼把本体往上面一放。
藤蔓懵了一瞬,似乎在它漫长的藤生当中,从没见过这种天降馅饼砸到自己刺上的好事。
但送上门的猎物怎么可能不要,很快许多藤蔓涌来,沉寂的空间重新变得活跃。它们开开心心的拖着本体前往祭台,沈映宵默默跟上,刚才的事又重新来过一遍。
本体被捆上木架,沈映宵折了尖刺,滴血进湖。穹顶的东西睁眼又沉睡,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只是因被频繁打扰,头顶玉盒当中,隐隐传来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沈映宵:“……”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们吃完就跑,不讲武德。
对这群未知的怪物,他虽有点心虚,却并无愧疚。
等玉盒重新沉寂,沈映宵找出一枚玉符,化在本体身上,让它屏蔽住本体的气息,也能用作保护。
之后他仗着自己这分身存在感低微,踩着灵剑升上半空,缓缓靠近了那一只被悬挂在穹顶的玉盒。
离近了就能看到,穹顶刻着密密麻麻一层古老的阵法,其中有一些被强行抹掉,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沈映宵研究了一会儿,缓缓绕到玉盒侧旁。等视线与那只盒子平齐,他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单纯的盒子,而是被雕刻成了佛龛一样的形状。
透过空隙往里一看,里面供着的,竟然是一条干枯蜷缩的胳膊。
那胳膊像是连着肩膀一块削下来的,从上端到手指一应俱全。它如干尸般干枯皱缩,表层内里都刻满阵法,像是被什么人精心炼制出来,放在这的。
“这一方秘境,莫非被改造成了培养这条胳膊的地方?”剑灵也往里看了一眼,嫌那胳膊太丑,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为什么要养一条胳膊,难不成那人手臂断了,想养出这东西替代?”
沈映宵用自己那不怎么专精但略通一些的阵法知识,认真看了看:“这里的阵法确是以这条胳膊为中心的,但却不只是保护和滋养,它似乎还被下了不少限制。”
“限制?一条胳膊有什么好限制的。”剑灵奇怪,“难道还怕养到一半,胳膊单飞自己跑了?”
“你还真别说……”沈映宵想起刚才那如芒在背的注视感,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了想,他取了颗留影珠出来,细细录制下细节,打算之后拿去问一问凌尘。
师尊虽然是个剑修,在阵法方面却也无人能出其右。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