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世界毁灭一下吧,拜托了。
她皱着眉,继续把签纸交给灰羽列夫。
黑尾铁朗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满意的话再继续抽吧。”
一直到第十一次,她从口袋里摘出最后一枚五元硬币,锤头丧气的捏在手里:“还剩一个……”
“没关系,我还有。”夜久卫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
黑尾铁朗也附和:“我也有哦,给你我的。”
“……谢谢前辈。”不过她总不能白嫖劳动力之后还白嫖资金吧。
投钱,许愿,摇铃,抽签。
山本猛虎紧张的吞了口唾沫:“这次会有吗?”
“不会还是……”黑尾铁朗拉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十个脑袋围成一圈,紧张兮兮的盯着一张签纸,像在进行祭祀仪式,游客纷纷投以狐疑的目光,别是什么违法组织吧……
月见山飞鸟不知道为什么结局会向这么吊诡的方向发展,她是在求签不是在打比赛定输赢,紧张个屁啊!
她翻开签纸,底端大大的吉字铺在雪白的掌心里。
一片诡异的寂静后,四周响起激动的吼叫:“好!!!!!”
少年们或攥紧拳头以胜利的姿势欢呼雀跃,比如黑尾铁朗,或相互拥抱喜极而泣,比如抹着眼泪仰头呐喊:“终于抽到它了!”的山本猛虎,拜托,这是在神社不是在赛场,请保持安静!
当事人冷静的站在其中显的格格不入,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旁同样岿然不动的孤爪研磨,此刻那好像是唯一一个能跟她进行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的正常人。
她举着签纸向他道谢:“谢谢。”
“不……我也没做什么……”他迅速低下脑袋,避免同她对视。
冷静下来的灰羽列夫懵懂的问:“月见山,你为什么非要抽到吉不可啊?”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所有的快乐戛然而止,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一人一边揽住他的肩膀,朝他肚子上猛夯一拳:“就你小子话多。”
她看起来不大健康,不常见太阳一样病怏怏的,万一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非常需要这份心理安慰呢!
混蛋,不开窍的家伙!
非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不可!
“是帮泽村前辈求的。”她坦诚的回答之后,气氛似乎更低糜了。
黑尾铁朗感觉不妙:“泽村是?”
“不会是那个泽村吧……”夜久卫辅黑着脸接上他的怀疑:“泽村大地吗?乌野那个泽村大地吗?”
“是。”她点了点头,举着跟黑尾铁朗的脸色一样精彩的签纸:“准确的说是为排球部求的签。”
所以他们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此刻大家的表情十分精彩——
首先是山本猛虎,他嫉妒的快哭了:可恶!凭什么乌野有两位不同类型的经理的同时还有气质型美女当外援!
其次是神情懊悔的黑尾铁朗:早知道就应该把那张大凶的签留下来丢到那群乌鸦脸上。
再次是内心慨叹的夜久卫辅:好可爱啊,要是哪天有后辈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他大概率会哭吧。
最后是茫然的灰羽列夫:诶?现在又怎么了?以及事不关己的孤爪研磨:一心只想打游戏。
事情是在月见山飞鸟的道别中落下帷幕的:“我接下来要去录音室,前辈再见。”
黑尾铁朗朝她挥手,她想来什么事,停在了台阶边沿。
“怎么了?”夜久卫辅问。
她折回来,取出一支笔,从身上七八个口袋里翻找着便签,如果是其他人出现这种状况一定很滑稽可笑,但她认真的表情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灰羽列夫撸起袖子,亮出一条白白净净的胳膊:“写在这上面吧。”
山本猛虎一惊,这小子虽然是个白痴但他好会!
她确认了一遍:“这只笔防水哦。”
“没关系。”
然后她在这条胳膊上写下一串地址,笔尖划着皮肤,灰羽列夫感觉到了痒:“这是我寒假兼职的livehouse的地址——因为仙台太冷了,我冬天会回东京来,在下北泽,如果空闲可以来看演出,报我的名字不收门票。”
她把笔尖按回去,拉出一道真诚又明亮的笑容:“今天非常感谢大家,接下来的比赛请加油。”
目送她消失在台阶尽头,山本猛虎那副严肃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打破沉默:“果然,我们音驹排球队要想变得更强大,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位女经理!”
他不敢想,要是有个女生在他赛前对他说“接下来的比赛请加油”这种话的话,他得有多兴奋!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心跳都暂停了!
“啧……谁能让这家伙清醒过来。”黑尾铁朗耷拉着眼皮,无情的戳破了他的美梦:“走吧,我们也去求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