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期末考试前一天,她在窗户下碰到了一只羸弱的狸花猫。它哗啦哗啦的挠着墙,站在它身后有一段距离的月见山飞鸟捧着一袋猫饼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受到香味的引诱,狸花猫停下爪子,抬起鼻子嗅了嗅,寻着味道转过身。
带着口罩的月见山飞鸟被它发现后吓的连连后退,后背突然撞到一面柔软的墙壁,好像还踩中了谁的脚,高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啧……”
她稳住身体平衡之后立刻扶住这位无辜的受害者的肩膀,心里头第一个想法是:好高,和月岛一样高:“没……没事吧。”
回答是咬牙切齿的:“没事。”
好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毛茸茸的带着弧度的短发以及支撑黑框眼镜的高挺鼻梁和眼睛下琥珀色的瞳孔一起倒映在她眼里:真的是月岛萤。
他盯着她脸上可疑的口罩:“你在干什么?”
“喂猫。”她晃了晃手中的猫饼干:“月岛,你能帮我喂猫吗?”
“为什么?”他的视线可以毫无障碍的越过她,落到她背后那只舔着爪子的狸花猫身上,它细细小小的,看起来刚出生没几个月。
“我对猫毛过敏。”
他虽然没有答应,但身体先一步有了行动——他拿过她手里的包装袋,蹲在她前方大约一米的位置,把饼干倒进掌心里:“你喜欢猫吗?”
“喜欢啊。”
狸花猫闻了闻他的手指,舌头扫过他的皮肤,留下刺刺的微弱的痛感。
“你呢?”他蹲下来的背影很庞大,但不粗犷,手很漂亮,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有力,不像一双打排球的手。
“还好。”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跟他对绝大部分事情的态度一样。他悄悄觑着站在背后的月见山飞鸟,她的手指蜷了又蜷,从口罩下仅露出的两只眼睛里迸射出快乐。她把距离拉近了两步,同他一起蹲下,抱着膝盖,伸着脑袋企图看清楚他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去东京集训?”
“下周末。”
“记得带好防晒霜,东京要进入最热的时候了。”她仰起头,厚厚的流云投射到她眼里,像倒映在水草丛生的琥珀上。
晌午的阳光温和,树叶沙沙作响,灌木绿的发亮。东北地区彻底炎热起来前夜,她终于脱下了漆黑的运动服,格子裙是乖巧的刚好到膝盖的长度,露着两条笔直纤细的小腿:“月岛。”
“嗯?”
“下次还能帮我喂猫吗?”
他托着下巴:“看我有没有时间。”
如果她有耳朵,现在一定是失落的耷拉下去的状态。
拿到那张不尽如人意的成绩单的时候,从第一名跌倒第三名的月见山飞鸟心里原本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看到压在自己上方的月岛萤,她怒了一下。
不过得知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各挂一门,并且日向翔阳挂科的原因居然是把题目写错行时,她顿时两眼一黑,比自己的成绩一团糟更心梗,向她传来这个噩耗的山口忠以为她是哮喘发作了,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要打急救。
两个人在教导主任面前大闹一通的消息不久后也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彼时她正在白鸟泽参与排练,她再一次肯定了月岛萤的评价:这两个笨蛋!
月见山飞鸟之所以出现在白鸟泽,是因为不久前白鸟泽管弦乐部的大提琴首席不幸罹患肠胃炎,请了一周假,县内比赛在即,指导老师月咏通过她的友人第一小提琴冬月找到她,邀请她去参与弦乐组的排练。
冬月绘梨算是她的熟人,曾经在许多赛事上取的过不错的成绩,她对出现在宫城县的月见山飞鸟感到稀奇,得知她是为了养病搬来的东北,这份稀奇蒙上了怜悯的薄纱。
假如她以后进了乐团一定是同事最厌烦的那种小提琴手,就是她每天拉住月见山飞鸟急切的想回家的脚步,时而威胁时而恳求她留下来和她一起练习。
卷王滚出地球!
七点多的天还没彻底黑透,月见山飞鸟觉得自己的肩膀、颈椎和腰椎都有碎裂的趋势,她疲惫不堪的收拾好琴箱,手习惯性的伸进口袋里握住气雾剂,结果握了个空。
冬月绘梨见她不对劲:“怎么了?”
她稳下速度在一瞬间飞升的心率,掩饰住慌乱的神色:“我的药丢了。”
“什么药?”冬月深子立刻意识到:“治哮喘的药吗?”
“嗯……”她脸上几乎刹那间褪去了血色,苍白的像张从漂白剂里拎出来的布。
她捧起她的脑袋四下检查,她的脸颊很柔软,皮肤细腻捏起来很像腔肠动物:“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有,你没洗手。”
“你是笨蛋吗?”冬月绘梨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气的她的声调走音,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罩套在她脸上:“你在这里待着,哪儿都不要去,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不,有任何事直接打急救!我去帮你买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