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子处传来的窒息感,她睁眼看到了来人。
程采宁。
和许星洲不同的是,程采宁一开始就很热情的介绍了自己,并很快和她成为了朋友。
她前段时间看到了程采宁手腕上的划痕才知道,在高一的时候,她手腕上就有那密密麻麻,有深有浅的痕迹了。
和林女士说后,又去问了学校的心理老师。
很奇妙的是,心理老师认识程采宁的家长。
她请老师先不要和家长说,然后便回了班。
所以当程采宁的拳头砸在她肚子上时,她是不解的、恐惧的。
肚子上密密麻麻的刺痛和绞痛,让她开始挣扎。
一把黑色裁纸刀从程采宁袖子里掉了出来。
她全程一言不发,直到夏棉憋出几滴眼泪来,才松开手,跑了出去。
裁纸刀还在地上静静的躺着。
夏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腹部的疼痛感让她有些迷茫。
她看到楼梯上有一个人正在往下走。
“学委,能拉我一下吗…”
学委抱着一堆作业本,看到她坐在地上,立即把书往旁边一放。
“怎么了?”
夏棉被他扶起来,说了句谢谢就弯着腰往医务室走。
医生让她先躺着看看有没有缓解,她找老师借了手机,想给林女士打个电话。
“妈妈,我...”
“妈妈在开会,晚点给你打回去。”
还没等她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有点害怕...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躺回那个有些硬的医用床上,她斜着头,时不时用袖子蹭去眼角的泪水,以免弄脏了床。
迷迷糊糊的,她睡着了。
梦里,她好像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学委来找她了吗?
再醒来,旁边的桌子上多了一杯还热的水,和两颗糖。
她没在和林女士提起过这件事,也没再去问程采宁原因。
直到高二寒假,林女士和她提起来了。
那是美术集训的最后一天,也是她的生日。
“上个月程阿姨和我说,你和小宁有点小矛盾?”
夏棉背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小宁都和她妈妈道歉了,你就别当回事了。”
夏棉听的一头雾水。
“她没有和我道歉。”
“诶你这孩子...”
那天上的是她不太擅长的速写课,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圆形,两个模特站在中间。
许星洲面对着她站着,夏棉一抬头就能对上他的视线。
她看到,许星洲微微张嘴,用口型和她说着。
生日快乐。
她迅速低下头,看着纸上的身型,用指腹蹭了蹭画上的颧骨处,使那更柔和了一些。
“有进步啊夏棉同学,画的很像嘛。”
赵老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拿着个保温壶,微微向前倾着,看她的画。
夏棉只觉得脸上像是被烧过了一般。
像一朵疏松的云,掠过落日之际,被染上了大片的红晕,而本就不紧实的云,被烧的往下坠着,好像覆在一颗草莓上的糖霜,被火一烤,沿着边缘往下流着点点糖浆。
嘴角好像也扶上了一丝甜。
她努力把这种奇怪的情绪波动压制住。
“我看大家速写都练得不错了啊,下节课色彩,提前准备好材料,没有的赶紧借,不要上课再不紧不慢的搅颜料...”
赵老师收上去几幅画的不错的范画。
许星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的肩,朝夏棉走过来。
夏棉刚想把画收起来,就见许星洲从兜里翻了翻,翻出一个盒子。
“那个,促进同桌感情...友情。”
夏棉接了过来,说了句谢谢。
盒子里躺着不大的一个小毛线花,是一朵小棉花的样子。
“第一次做,要是不太好看可以不戴。”
许星洲没再看她,斜过头看墙上的范画。
等他再转过头,那枚发卡已经安静的在夏棉头上夹着了。
“不会的,我很喜欢,谢谢你还记得我生日。”
夏棉笑起来很好看,许星洲想了很久,才想出两个词。
明媚、温柔。
“你能把这个画送给我吗?”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
夏棉把画攥得更紧了。
“不...不好看的,我练熟了再给你画。”
见对方不答应,许星洲又从兜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