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管家今年七十整,来冯家应聘的时候,范典刚刚退休,老年得子的他,儿子才满20岁。
这年头房价物价都高,为了能给儿子多留出点钱来买房娶媳妇,他凭着多年在机关的工作经验,成功的被冯家人留下,明面上是庄园总管,背地里负责整个庄园的安保系统。
冯家人不喜欢张扬,事实上,整个冯家人和上流阶层都没有什么接触,家主冯相继承着从祖上传下来的遗产,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上班工作,下班休息,每日最大的花销就是庄园的维护以及他们这些雇员的工资。
索性巨额遗产够用,冯相的妹妹带走了不少,剩下的也足以支撑往下三代继承人一辈子在这座庄园里的所有花销。
范典在庄园里做了四年,眼见着钱赚够了,他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准备去和冯相提辞职。
“昨日上午,本市著名地产商斓阙及其夫人的遗体被发现于自己家中,未见明显他杀迹象,其女斓芙、斓蕖不知所踪……”
冯相瞧范典站在一旁,便笑着对他说:“老范,依你多年的办案经验,会不会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他指着电视屏幕上,新闻镜头下尸体柜子旁的那朵莲花:“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杀完人总要在现场留下些标记。你瞧瞧这朵并蒂莲,我怎么看都觉得与柜子整体格格不入啊。”
范典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朵并蒂莲花,那寥寥几笔勾勒出的轮廓,让他心下一惊,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等再回过神,他听到冯相问:“对了,找我什么事?”
于是,辞职变成了请假,范典花了三天的时间,回到曾经的工作单位,将那卷卷宗翻了出来。
是关于他徒弟的案子,是这么多年里,他带过的最有天分的徒弟。
贾仁乘着电梯下到了一楼,才发现,酒店外面灯光红蓝交替,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将酒店包围了个彻底。
范典站在前面,贾仁的目光略过他,定在斓芙的身上。
“兰大小姐,”
“贾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范典有些吃惊于逃犯经久不变的容颜。
贾仁微微侧头,疑惑的问道:“我们认识吗?”
警员带着斓芙对整栋楼展开搜查工作,范典手持搜查令,对着贾仁说:“贾仁,警方不会因为你自己选择忘记,就不去追究你之前犯下的罪行。”
“我做什么了?”贾仁反问:“不就是奉命行事?这属于家庭内部矛盾,警察局管得这么宽?”
正说着,电梯门开,出来两个人,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接受的味道,互相搀扶,走到范典面前。
“辛苦了。”范典对两人道。
“舅舅?舅妈?!”杜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范典将斓芙带走的时候,杜浣还是不相信兰家姐妹就是几年前失踪的斓氏继承人。
她想跟上去看看,被警员请下了车。
最后,范典偷偷在手机上拨通了视频电话,嘱咐杜浣不要出声。
可是看到自己的舅舅和舅妈出现在视频里时,杜浣还是激动地叫了出来。
范典立即结束了视频通话。
有警员带冯相夫妻先行离开,斓蕖恰好醒在此时。她被警员限制着人身自由,只能发了疯的哭泣喊叫。
长兴酒店32楼,一开门,斓芙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宋鹊。
长久不见日光,不进饮食,宋鹊的整个人的状态非常差,警员叫了急救人员抬担架上来。
等待的间隙,32楼尽头处“咚”的一声,引得警员前去查看。
“这有个人!再抬个担架上来!”警员举着对讲机说。
沙盘下,那个关着宋鹊的小小空间,如今大开着,看清楚里面的人,斓芙气笑了。
她走上前去,毫不犹豫的扯掉了上面的线。
这种扯法和常权扯掉宋鹊的如出一辙,常权的两侧太阳穴周边,也微微发出焦糊的气味。
“你居然也会哭?”她一巴掌扇上去。
常权的脸歪到一边,过了好久,才幽幽转醒。
“……别走。”
“还在演!”斓芙左右开弓,又扇了常权好几个巴掌。
许是将多年的恨意都倾注于此,力道用的大,常权吃痛不已,很快便清醒过来。
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警员,他对着斓芙怒目而视:“你敢报警!”
“早就想报警了!”斓芙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就怕你死不透!”
担架到了,常权瘫软着,看着宋鹊和常棣被抬了下去。
随即,警员在他的身上搜出了33层的卡。
拿上卡,扣住人,常权看着斓芙,不解的问:“报警有什么好处?你这还不是和我一样,”他伸伸手,银色的铐子泛着冰冷的光泽。
“还不如跟着我,金钱、地位、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