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也不甘示弱、非要阴阳她两句,骂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棋逢对手。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说:“每次不都是你先开口。”
顾玫给姐姐上了一炷香:“你说,人有来世吗?”
“也许。”
“如果有来生,你去找个别的男人吧。”
“行。”她痛快地答应,“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顾玫难得赞同她的话,想了想又说:“陛下也没多好,就你宝贝的很。到时我也让姐姐也再挑挑,找个更好的。”
就让皇帝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去吧。
*
“怎么还哭了?”
顾昭伸手替宋衣擦去脸颊的泪,比往常给玫玫擦的时候轻多了,毕竟这也不是自亲的。
“你怎么……”
看着她的脸,主要是看着这丫头的眼睛,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不应该啊,十几岁的小姑娘,又是这样的名门闺秀,自小家中父母兄姐娇养长大的,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眼下正该是洛阳城中最明艳的女娘,有什么可哀怨悲伤的。
自己在这般年纪的时候,正是和李明祈他们打打闹闹、没大没小呢。
那时,还没有少年少女的情愫,只觉得时光如春草、郁郁葱葱,未来又明亮又美好、简直闪闪发光。
“是不是被吓到了?”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
也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哪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
现在能只暗自垂泪、而不是哇哇大哭,已经是很好的了。
这要换了顾玫,保证当场就给吓瘫了,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我……”
宋衣不想叫她姐姐,顾昭又不肯她称呼自己为王妃,只能省去了称谓。
“我没想到宁王会……”
顾昭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暗骂李明慎这个王八蛋,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有他。
在她的脑子里,也就是几天前,这家伙刚刚把自己从城楼上推下去摔死,这疼劲儿还没过去呢,现在骨头缝里都透着颤颤巍巍。
她说不疼,那还不都是哄人的,怕阿祈伤心。
“真是见了鬼了。”
他们这次重生,本来应该是干脆利落手刃仇人才对,怎么情况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又被别人占了先机?
老天,既生瑜何生亮,既然你让我们重生了,为什么还让他重生呢?
过了一会儿,赵桓了钻了进来,递了一个药瓶给顾昭。
“吃一颗,治伤的。”
“我没事。”
“没什么事啊,就你嘴硬。”赵桓抓着她的手倒出来,“啊,张嘴,乖、听话。”
说着,硬是把药塞进了她嘴里。
他晃了晃药瓶:“这是我们凉州的灵丹妙药,不仅能够延年益寿,还能够让小娘子花容月貌。”
说着转向宋衣,“童叟无欺,来一颗?”
顾昭白眼:“人家现在正是最水灵的时候,才不要你这什么玩意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发现刚才还闷闷的胸口舒畅多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
“还行。”
顾昭提醒自己,和赵桓说话的时候都得小心点,别说漏嘴了、带出一些不该知道的。
赵桓他可也不是傻的。
“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去洛阳。”
东去洛阳,得经过函谷关。但好在先帝之前就给了函谷关的守将诏令,让他放秦王的人过去,不然这里就得先打一仗。
“然后呢?”
“如果,宁王已经控制了洛阳,那就攻城。”
“可我们只有三千人。”
洛阳确实无险可守,
虽然是三千铁骑,但洛阳不是大草原,铁骑也不会飞。
攻城,是一件十分艰难之事,无非就是架云梯、火油、石头、刀枪剑戟,惨烈无比,所以往往都会付出几倍的兵力,更不用说洛阳这种都城了。
“围城吗?”
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洛阳城不仅坚固无比,而且城内物资充裕。
当然城内要吃饭的人也多,但维持几个月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几个月这变数就太大了,而且李明祈本来就是皇帝钦定的继承人,怎么还要打进城去?
“我们会有办法的,不一定到这一步。”
谁不想兵不血刃呢。
李明祈也不想大动干戈,但更要速战速决,他已经大致有了计划。
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上一次还是只有他和阿昭记得陈年往事,怎么这一次宋衣和老二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