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三皇兄,你!”
两人互相推诿,一群人叽叽喳喳,把吓晕的小太监吵醒了。
“小结巴,你自己说,那名女子给你何物了。”五皇子气鼓鼓的。
小太监一手冷汗,从腰间摸出一张纸片递给五皇子。一群人凑上去盯着那张纸片,像发现了新大陆。
“这是……名帖?”
“名帖是这么写的吗?”
“字如其人,新来的太傅肯定长得很好看!”
“好看有何用,还不是曹太傅派来治咱们的!”
“小结巴,那名女子和你说什么了?”
“说、说让我去绣、绣罗坊买衣裳。”小太监道。
“她没为难你?”三皇子和五皇子齐声发问。
“没、没有。陆大人看着像、像个好人。”小太监对陆穗表示肯定。
“嗯?”三皇子发出一声威胁。
“不像好人!”小太监急忙改口。刀架在脖子上,可不敢站错队。
三皇子这才满意地让小太监退下。小太监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连汗都来不及擦,撒腿就跑。
“三皇兄,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五皇子问。
三皇子思索片刻,道:“莫急,且看她是不是个好人。”
陆穗走出掌文殿时,范瑾还在阶下候着。
“陆先生,你没事吧?”范瑾走上前关心道。
“没事。”陆穗伸了个懒腰。
“当真?可你见到老太傅时神色古怪,你们是旧相识?”
陆穗漫不经心道:“眼熟,可能之前他来绣罗坊做过衣裳。”
“您与老太傅有缘,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以后我俩在宫里也能互相照应。”范瑾在殿里还没来得及贺喜就被陆穗喊出去了,这会儿这股高兴劲还没过,一个劲拱手道贺。
“托范大人的福。”陆穗咬着后槽牙,挤出笑容抱拳回谢。她后槽牙快咬碎了,拳头也捏得咔嚓响。
托范瑾的福,本应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新星如今不得已重操旧业,重回教师行业。
留下归留下,陆穗可没这么老实,她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这会儿脱离了爸妈的看管,最不缺的就是一身反骨,老天要她留下做老师,她偏要逆天而行,逆天改命,她转行之心不死,从商热情不灭,她绝不容许自己的宏图霸业还未启航就夭折。
这会儿她又盯上了尚衣局,想去尚衣局做一番市场调研。
“范大人,您想不想去尚衣局逛逛?”陆穗发出盛情邀请。
陆穗尚未正式入职,宫里的人大多不认识她,她得带着范瑾这个状元郎刷脸。
范瑾一听到“尚衣局”三个字就连连摆手:“陆先生,进宫前罗老板已经给你裁了好些衣裳了。”都够她穿进棺材了。
“但是我们高低是个官,特别是您要在御前行走,得穿些宫里的样式才体面。”
“不去。”范瑾义正言辞地推脱道,“我本来就是靠文采考来的官,又不是靠衣装……”
“哦?”陆穗咳了咳。
范瑾越说越没底气。都说人靠衣装,他似乎也不例外,他会试和殿试穿的大红大绿的衣裳现在还被他当宝贝一样供着。
“去!您是我的先生,先生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那么——”范瑾顿了顿,“以后先生供职掌文殿,可否——”
这个范瑾,瞧着老实,没想到做了官也学会讨价还价了。“罩着你是吧?没问题!”陆穗拍胸脯保证。
“可否借些书给我看?”范瑾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果真是个书呆子!他怎么没被拉去做太傅?
“没问题。”陆穗嘴角抽搐。
范瑾问:“陆先生想做两身衣裳,怎么不与曹太傅同行,也好知晓掌文殿的官服形制。”
陆穗道:“曹太傅公务繁忙,哪有时间为我一个无名小卒跑腿。”
“陆先生——”范瑾义正言辞道,“切莫妄自菲薄。”
陆穗笑道:“我不比你,你是状元郎,天之骄子,仕途一片光明。”
范瑾疑惑:“陆先生将来接手掌文殿,又何尝不是前途光明?”
“我呀——”陆穗撇嘴,“我不想做老师。”还未等范瑾接话,陆穗想到些什么,转头问到:“范大人,你如今是什么官?”
范瑾道:“我如今供职翰林院。”
“原来要称你为范学士。”陆穗若有所思,“翰林院藏书浩如烟海,那记录户籍和履历的宗卷有吗?”
范瑾恍然大悟:“您说的是草木阁。”
“草木阁?”陆穗满脸困惑。这名字像草药铺,像标本馆,就是不像档案室。
“对,草木阁。上到朝廷重臣、下到宦官宫婢,宗卷悉数收纳在草木阁。”
陆穗问:“为什么叫草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