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东西打翻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紧接着是被人刻意压低的咒骂声——
“吵死了!闭嘴你个畜/牲!”
“桃桃?”
我皱着眉,拉开门的瞬间一团黑糊糊的影子尖叫着扑到脸上,超高分贝的音波冲击顿时让我魂飞天外。
“畜牲!快放开梅!!”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其中夹杂着某种生物的惨叫声,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后,厨房里的惨状简直让人想要自戳双目。
小男孩四手全部背在身后,衣服皱巴巴的多了几个被勾破的小洞,他自然地一脚踢开卡在菜板里的菜刀,冲我恶声恶气地龇牙:
“看什么看!”
“不是你说可以吃饭了吗?”
“........”
掀开锅盖,我用筷子从汤汁里捞起根羽毛,举到桃桃面前晃了晃。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炸起毛来‘啪’地拍开筷子,我趁机往他背后掏,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后往外一拽。
在男孩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中,我低头一看——
哦,一只快要窒息的餸鸦。
等等,它嘴里塞的东西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不顾男孩的阻拦,我对那团熟悉的布料伸出好奇的小手——
有时候人的逆反心理就是这样,遇上不让做的事情偏偏要做。
但是当我看到男孩浑身赤/裸捂着胸和**狼狈跑回房间时,心里还是稍微有点过意不去的。
原来手多还有这种用.......呸呸!原来那团布是腰带啊.......
怀着长辈看孩子笑话的心情,我颇为愉快地感叹:
还是个孩子呢(各种意义上的)。
餸鸦艰难地挣扎出脑袋呼救:
“救......救命!”
!?
我这才想起手里也抓着一只鸟,连忙松开手把它平放在桌上。看着餸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长长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要是真噶了在产屋敷那里又要欠条命。
“没事吧?刚刚有弄痛你吗?”我伸手想摸摸鸟脖子,它张开翅膀疯狂后退,撕心裂肺地尖叫:
“东东南!!”
“东东南!”
“去找一个叫‘缘一’的剑士!和他联手寻找无惨的踪迹!”
我手一抖,薅下两根漆黑的尾羽——
鸟说话了!!!
抱着惊吓后更加萎靡不振的餸鸦,我回到屋里换了身更加轻便的衣服,日轮刀藏在羽织下,因为里面穿的不是鬼杀队制服,乍一看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想了想,把那根从菅原家带出来的簪子插到发间,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扯得发丝和头皮巨痛。
还是拔出来吧。
摆在窗边的花瓶突然炸开,餸鸦扑棱着飞到半空中大惊小怪地‘啊啊’怪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碎成几半的发簪,还有旁边多出来的一颗鹅卵石。
窗外救是紫藤树林,花枝层层叠叠得看不见一丝缝隙。我随手抓住乱飞的餸鸦,从窗户翻到院子里。
这里被毁掉的地方全都改成了紫藤树,从原本花园式的院子直接变成树林。我转转悠悠,顺着气息来到其中一棵树下——
往上看,隐约可见树藤间不大不小的人影。
“你在发什么脾气。”
他背对着我躺在树上,单手支着脑袋冷哼了一声。
“如果是为了刚才我抽你腰带的事,那我跟你道歉。”想起来还是想笑,我努力绷着脸,“对不起,还有今天的午饭也是,难得桃桃做出来结果变得不能吃了,哦,还有一件事........”
男孩闻言翻了个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臭崽子........”与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你是打算趁我没发现的时候把鬼杀队用来送信的乌鸦吃掉没错吧?”
?
桃桃用那种又憋屈又生气的眼神瞪我一眼,身体一转又用后脑勺对着我:
“是啊!早知道会这样的话直接把脖子就拧断好了!”谁知道那只鸟叫起来的声音那么大。
我戳了戳肩上的餸鸦,目光里透露出怜悯:
“果然是想吃掉你啊。”
桃桃似乎忍无可忍:“你这家伙,莫非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喂喂喂!臭崽子怎么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老母亲说话呢!
我刚撸起袖子准备上去逮着逆子‘关爱’一下,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一动: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要走了,觉得舍不得所以在生气吧?”
他反应超大:“才不是!!”
我点点头,看样子是了。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