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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1 / 4)

箱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撞上被摞得整整齐齐的货物,剧烈的疼痛刺得人顿时清醒了。

入目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这是在哪?

昏睡前的记忆涌现出来,我想起自己正藏在倭国使者带来的货箱里。

衣服盖着的地方疼得有些发痒,我重重地按压伤口,总算把刺挠的痒意压下去了些。

再等等吧......

等天黑了再出去,兴许嬷嬷就不会打我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恍惚间耳边听见了海浪声,身体像坐在秋千上,忽上忽下地起伏着。

..........

“醒醒,醒醒!”

脸颊处传来拍打的感觉,和嬷嬷那种扇死人不偿命的力道比起来,简直和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模模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模样清俊的少年。

黑色的高帽子,身上穿着据说是叫‘狩衣’的衣服,看装扮是倭国的贵公子。

真好看啊......

“是在做梦吗......”我又闭上眼睛。

“不能睡在这里,会生病的。”他好言劝道。

这次的声音真实到我彻底惊醒了,我猛地坐起来,幅度大的吓了他一跳。

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类似于货舱的地方,鼻间满是大海咸腥的气味。

“我......你......”

我语无伦次地看着身边站着的那位公子:“请问,这里是哪里?我们是在船上吗?”

也许是眼里的慌乱实在太过明显,他温和又抱歉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是去往倭国的船。”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

被迫离开生活了数十年的故土,前往一个陌生国度的那点忧伤随着身上伤口的愈合,没过多久就烟消云散了。

那个发现我公子实在是个好人,不光没有责备我,还收下我作为他的侍女。

我叫红梅,但这不过是被嬷嬷收养后随口起的艺名而已,天底下这么大,可从没听说过有哪家人是姓红的。

公子说,既然以后要去倭国,那必定是要起个他们那的名字。

他静静地端详我的脸,墨色的眼眸像是河底温润的鹅卵石,我低下头,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说:“就叫梅子吧。”

我没听懂,因为公子说的不是汉话。

他抽出纸,一笔一划写下我的名字。

“红梅,我觉得原本的名字就很好,所以就叫‘梅子’可以吗?”

梅子?听起来像吃的。

我生来就没有父母,比起一般人‘耀宗’‘耀宗’这类包含长辈对孩子期许的名字,嬷嬷给我起的‘红梅’不过是从庭院里种的花里随便挑一个罢了。教坊里多得是姑娘叫着这种花儿草儿的名字。

所以叫什么梅子还是梨子,对我来说区别也不大。

我点点头,应下这个名字。

所以从今天起,我就是梅子了。

............

............

在海上的生活是无聊枯燥的。

说是侍女,但公子衣食住行习惯了不让人伺候,我除了吃饭睡觉偶尔端茶倒水外,就是无聊的发呆。

船上的人说的也都是倭国话,叽里呱啦的一句听不懂。

于是我有些孤单了。

虽然在教坊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但起码有一块挨打受骂的小姐妹,日子也不算太难熬。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身在船上,难不成还能游回大唐?

“唉——”

守在公子门外,我叹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气。

“这个女人是谁?”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倏然抬头,廊道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中年男子在皱着眉头看我。

顶着他严厉的视线,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要行礼才行,但是大唐的还是倭国的?我只会大唐的啊!

身后的门被推开,公子救星一般出现,他迎着那行人走去,规规矩矩地跪在腥臭的地板深深磕头,一套动作下来比姑娘的舞姿还要行云流水。

两个人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懂,但从语气判断,估计是中年男子严厉地训斥了公子。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公子才从地板上站起来。

我慌忙上去扶住他,拍打他衣衫上的污渍,只可惜混着海水的脏污被我拍得反而晕染的更大了。

我囧的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叹息一声:

“梅子,从今天开始,学习我们的话要怎么说吧。”

..........

那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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