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过的还是很幸福的。
爷爷在县城厂里上班,奶奶在家务农。
爸爸妈妈在县城打零工。
一家人没赚多少钱,可每个周末总能聚在一起。
后来,爷爷休息期间在地里干活,失足滚下山坡,脑袋受到了撞击。
奶奶脑溢血去世。
爸爸也查出乙肝。
最后,爸爸和爷爷相继离世。
妈妈也组建了新的家庭。
这个家,在短短几年,只留下他一个人。
大伯打电话来,说爸爸的坟陷入了地里。
一转眼,十多年了。
棺椁都已成朽木。
而他,已经从一个懵懂的孩童变成了个大人。
李文杰原本不想管的,可大伯说这是他的根。
若他不管,以后便没了来路。
李文杰想了想。
大不了工作来年再找。
现在先回家看看。
可能没有娘的孩子上天在照顾。
多年以后,功成名就的李文杰回顾他走过的路。
这次回家,将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但此刻的李文杰,并不知道。
回程的路上,李文杰思绪发散。
他对李家村的村民,有感激,还有些不好意思。
每次大学开学前几天,村子里的伯伯婶子总会以各种借口来他家。
什么手机打不了电话、手机发不出消息,要他帮忙看看。
末了,再偷偷塞给他一两百块钱,嘴上说着所谓的辛苦费。
而那,只不过是手机欠费或者手机断网的问题,举手之劳而已。
村长也会拿着些钱到他家,嘴里说是村里的贫困补助。
其实李文杰偷偷算过。
除了考上大学那一年,乡上和村里会发钱外;其他时候,都是村长和一些左邻右舍捐的钱。
他们不写姓名也不求回报。
只是把自己在晴天白日里跪在一亩三分地上的辛苦费,给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罢了。
李文杰再迟钝,也懂了叔伯婶娘的心思。
而现在的他,只有把这一切,偷偷记在心间。
“我家这块地全把大棚扎起来,就够用了。”
江建国拿着铁掀在身前虚空划了下,江建军似有所感的点点头。
“开干!”
拉着建材的车停在地头,江建国和雇的周遭的村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搭建大棚计划。
“唉!这要是钢材的话多带劲,这种木头两三年估计够呛。”
江建国正埋头用铁丝固定两块四指宽的竹板。
听闻话语,笑了下。
“就这配置,这些年攒的钱都被我女儿挥霍空了。钢材那不要了我的老命嘛!”
听闻江建国的抱怨,有些人调侃似的开了腔。
“总之你们家还是有钱折腾。”
“听大学生的,总没错!”
乱七八糟的话语里,李文法的声音小的只有身边人可以听见。
“钱还是多得烧的慌,有这钱县城买套房子住不舒服吗?”
“听你说的,这叫用脑子挣钱。”
“用脑子挣不挣钱我不知道,反正前期投入的本也大。”
李文法小声嘀咕着,张冬梅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看看人家怎么弄的,行情好的话我们明年也种一些。”
“我看别人拉屎你也屁股痒是不?”
听到张冬梅随口的话,李文法脸色一沉。
张冬梅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我只觉得靠自己能力挣钱,一点也不丢脸。”
“哼!”
李文法和李老奶一脉相承。
固执己见。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优先是选择语言贬低。
奈何张冬梅完全不理他。
她也想清楚了。
在这个世界活着,死了另一半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女人总归要自己掌握话语权。
不然一会看看这个的脸色,一会瞧瞧那个的嘴型。
人也窝囊,自己生的小孩也跟着窝囊。
李文法见张冬梅最近不怎么鸟自己,便耷拉着个脸,自己做着手下的活。
“再雇个人吧!这样下来,根本忙不过来。”
侯大姐农家乐里人来来往往,侯菊兰抽空对着端菜的江红军喊道。
上次因为忙农家乐,连个免费的厚本子都没领到。
若领到了,文杰和瑶瑶不就多个笔记本不是吗?
江红军现在没空说话,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