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结舌，险些把手里的布包扔了。
“还早着呢，”
尚柳倒是很淡定，“他们只是留下了联系方式，决定回去考虑一下。”
这只是最初的一步。
机甲又不是什么萝卜白菜，均价比房屋地皮还贵，哪能说卖就卖。她必须不断跟踪接触顾客，才能提高人家下单的概率。
一添加上男孩的账户，她就发送了一大堆旧照片。照片里的少女少年们笑得恣意张扬，身后依偎着的，正是圆咕隆咚的GHS练习机。
几十年过去了，这些天才中学生早已成为赫赫有名的英豪，军部的中梁砥柱——也都是她曾经的属下。
这些照片来源光明正大，它们被展示在联盟第一机甲学院的官网上，起到激励后辈、展示教育成果的作用。
在优秀毕业生界面的第一页，有一行特殊的空栏位，名字和图片通通过期失效，只留下一串串乱码。
那里曾经悬挂着的，正是尚柳的照片，记录着她光彩夺目的校园生活。
如今，母校不再以她为荣，却依旧为她保留了空位。
望着那几串乱码，尚柳感到一丝悲凉。
她在回忆中沉溺了不到两秒钟，就毫不犹豫地跳转到下一页，狠狠地复制粘贴同学们的丑照，再打包转发给客户。
男孩虽然在线，却一直没有搭理她。
好好好，不回消息是吧？
尚柳合上终端，像小丑一样安慰自己：只要不删好友，这位客户还是有发展空间的。
“嗐，那可太正常了，”
陈老头倒也不失落，乐呵呵地招呼两人过来吃晚饭，“我都两三年没开过张了，也不指望你们一来就能做出啥成果。
现在的年轻人没几分定力，稍微碰点壁就叫苦连天。你们可给我好好上班，别动不动就辞职跑路。”
说着，他从大布袋里掏出两个饭盒，又把盖子掀开，里头内容丰盛至极，有米有肉有菜。
松德激动得涎水直淌，尚柳也没想到，晚饭竟然如此丰盛。里头选用的食材极其新鲜，鱼肉雪白菜叶翠嫩，做法也相当讲究，煸炒勾芡毫不含糊。她很久没吃过这样正经的饭菜了。
老头为啥对他们这么好？
尚柳满腹疑惑。
她看着老头欲言又止，老头却瞪起眼睛：“咋，看我干啥，稍微受点挫折就不吃东西了？”
他指着闷头扒饭的松德，教育起尚柳：“你看看松德吃得多香，天塌地陷也不能影响吃饭！”
松德来松德去，松德放个屁都是香的。
尚柳心中有些无语，索性不管不顾，直接抓起筷子。
不管陈老头是何居心，她已经挨饿太久，身体和精神都迫切需要养分。
眼前的食物足够新鲜也足够优质，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刨米饭，咔嚓咔嚓地咀嚼着菜杆，手里的饭盒很快空了大半。
尚柳久违地感到饱足与舒适，死寂许久的精神域终于泛起波动。
她夹起一块肥嫩的鱼肉，正要往嘴里放，终端却弹出一条新消息。
她放下盒饭，准备阅读信息，手背却被狠狠地抽了一记。陈老头拿着细长的竹筷，眼睛瞪得溜圆：“吃饭的时候不准看终端。”
尚柳无奈，只好将其抛在脑后，继续心无旁骛地进食。
吃过饭要洗碗，洗过碗要清扫闭店。紧赶慢赶地忙了一通，尚柳已经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当她重新想起这档子事时，正握着横杆，站在拥挤的车厢里。
令人意外的是，新消息是那个骄傲男孩发来的。
男孩叫斯派克，头像是一只灰白色的斗牛犬。
他无视了之前发给他的所有图片，只回复了一句话：证明给我看，尚柳以前也开过这个机甲
读完消息，尚柳感到十分为难。她确实用过一段时间的GHS练习机甲，但这都是她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向来懒得拍照，并没有为自己的少年时代留下太多痕迹。那些仇敌更是恨她到极致，封锁下架了一大批与她有关的照片。
她总不能撕掉伪装，冒着生命危险自拍吧？
于是，她点开键盘，绞尽脑汁地编辑措辞：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尚柳的照片视频基本找不到，麻烦少爷谅解一下哈（跪谢）
我发给您的其它案例足以佐证GHS练习机的优秀了，您和市面上的同价位产品对比一下，就会发现我们家的硬件真的很优秀很有性价比（玫瑰）
她像客服一样卑躬屈膝苦口婆心地解释了好半天，斯派克根本不听劝，最后只甩来一句：
少废话，你能找到证据，我就敲定你家
那一刻，尚柳真想钻进屏幕，把这个傲慢至极无法无天的熊孩子暴打一顿。只可惜，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也很需要这位客户。
她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