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这个重点怀疑对象给宰了。
她的底细不干净。
师萤意识到自己在人生重大选择的十字路口徘徊,左边是荆棘地,右边是沼泽地,后面是洪水猛兽,呜呼,还真是步步紧逼。
“你的目的是什么?”师萤毫不回避地盯着她的眼睛。
丽卡不闪不避,失血的痛苦让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救人。”
“不怕我举报你?”师萤跃跃欲试。
丽卡的眼里的光暗了暗,她的表情露出一丝不屑,她往后退了2步,背部微弓。
……
动物性。
进攻的前兆。
原来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了吗?看来她的选择也不是那么合心意。
既然不是同类,那还犹豫什么?
1分钟后。
师萤放松了身体,她听见自己声带振动:“救什么人?”
丽卡没反应过来。
“怎么救人?你指望我一个人类做什么?”师萤等她恢复,淡淡提醒。
“是一个孩子,我拿到了钥匙,但是我的血没法通过第2道‘门’的检测,我请求你把那个孩子带出来。”
“孩子?和你一样是变异种吗?”
……沉默。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拐卖孩子?”
……沉默。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丽卡闷闷地问,她看起来很累。
“哦,你怎么知道我原来的主意是什么?”师萤反问,“我被秃鹫啄过,心里有阴影。”
丽卡的眼睛恢复成了平日的样子,只是眼底依然是浓浓的不信任色彩,她跟不上师萤的思路。
丽卡犹豫了一会儿,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丸,极红:“基因药剂的解药。”
?
她继续解释:“当时你们喝下的试剂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强你们的身体素质,但是这是实验失败的产物,副作用是损耗你们的寿命。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能活着进入安全区已经是毕生所愿,比起被异形吞噬,人们更愿意选择看似安稳的生活。”丽卡的眼睛里倒映着师萤的脸,她的神色很郑重,“但是人与人之间千差万别,有人可以蝇营狗苟过一辈子,有人宁可死也不想被当成猪猡控制。”
“是吗,你认为他们是被圈养的储备粮。”
“难道不是吗?真正有能力反抗的人很少,和我们同一批进城的人,不服从的已经出事,剩下的人里面,即使一开始有抱怨的想法或者反抗的意图,但在长久的规训下,他们很难坚定一开始的意志,更重要的是,在有心反抗的人里面,有能力的也不多。”
“这里的管理似乎——”师萤顿了顿,想着怎样表达比较合适“这里的管理似乎很不人性化。”
“没错,塔塔拉共和国的第四十九区是出了名的铁血统治,他们为了完成绞杀异形的指标无所不用其极,已经严苛到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地步。”
……
“我无意引起你和他们的对立,但我绝非夸大其词。年龄小于10岁的和大于60岁的人没有进城的权利,他们筛选严格,这里缺的不是人,是劳动力。”丽卡小心翼翼地补充。
这是显而易见的,但师萤目前在乎的是别的东西。
“你是怎么拿到基因药剂的解药的?”她好奇地碾了碾这颗药丸,并不急着服下。
“新人里面,有他们安排的人。”
“什么意思?”
“还记得在临时帐篷的那个晚上吗?所有人都被分配了食物和水,但有人提前知道了水里有问题,他的解药就藏在随身携带的旧烟盒里。”
“你怎么知道?”
“他私藏禁药,已经被处决了,明早就会被运出城。”丽卡把披风解下来,她胸口处的衣服有一处颜色格外深,那是子弹穿透后渗出的血,“我拿钥匙的时候出了点动静,躲在运尸车上才逃过一劫,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对话?”
“两个声音,一个是司机的,另一个声音我不知道,他们提到了指标,说指标不合格,上面会加大督责力度,已经有干部被拉去谈话了。”
“指标?那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师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也许是作物产量,也许是生产数量,也许是别的,谁知道呢?”丽卡坐在地上,靠着桌腿休息:“只听了个大概,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会继续在新人里面安排自己人,这是一种测试,测试合格的会被安排更重要的任务,不合格的就处理掉。”
“判定合格的标准是什么?”
“我不确定,他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背叛行为,可能没有标准,算了……反正鱼饵总是不值得的,只是看鱼线另一端的人需不需要他而已。”丽卡神色黯淡。
……师萤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培养一个卧底很容易吗?她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