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看人。好奇怪,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宋蕴回答完以后,才惊觉身边多了人,吓得忙往后退一步,但还记得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寂时泽双手相交,扣在脑后,眼睛微眯起来:“我看你出城,怕是要赖账,就跟着来瞧瞧。”
他看向傅闻竹,“正好碰上这人,他说要找你,便带着他一起过来了。”
傅闻竹身上还有水痕,鬓角处滴着水珠,站在寂时泽边上,面色不善地盯着宋蕴。
宋蕴摸摸鼻子,目光忽略傅闻竹,跳到寂时泽身上:“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寂时泽扬眉:“当然是合契珠,它可以定位,你去哪我都知道。”
宋蕴道:“你真离谱,要债要得这么紧,居然还跟踪人。”说完紧紧抱住身子,“简直是变态。”
寂时泽放下手,拱手回道:“过奖了,不过上个保险而已。毕竟我身为债主,一定得看好债务人。听说要回债务一般比较困难,我得随时提防,以免你逃跑。”
宋蕴小声嘟囔:“等我把合契珠扔了,你不也找不到人。”
寂时泽听得一清二楚,笑道:“你可以试试。”
宋蕴不再说话,进屋找傅闻音去了。
傅闻竹立马跟上来,走在她身后:“我姐呢?你不是说跟着她吗?”语气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看来砸个水球还是很有用的。
“本来她在这里,人突然不见了,和见鬼一样。”屋内漆黑,宋蕴试图找根蜡烛。
呲的一声,寂时泽手掌腾出火焰,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宋蕴惊喜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火折子呀。”
火折子撤去火焰。
宋蕴忙道:“别别别,我说错话了。”
火折子再次点起火焰。
寂时泽的火与一般火焰不同,其色更亮,更艳,在那团焰火的照射下,宋蕴能完全看清屋内的布置。
屋内除了一张木桌外,还有几把椅子、木凳,北墙的正中央摆着神龛,上头列着数个牌位。
宋蕴走上前,念出其中一块牌位上的刻字:“显考王三公讳坚之灵位。”
牌位前供奉着香火,香火早断,长短不一地插在铜香炉上,铜香炉上堆满烟灰,聚成了小山坡。
宋蕴奇怪道:“当时我明明看到人在这,怎么就不见了。你们有看到人出去吗?”
“没有。”寂时泽一面道,一面朝屋子深处走去。
宋蕴跟上他,说道:“也许里面有其他通道。”
傅闻竹在外屋多打量了两眼,又不死心地探头望向院外,这才往里走。
里面房间的装饰也很简单,只有两张木床,一左一右靠在两面墙边,还有个一人高柜子,横跨大半个房间,将空间一分为二。
“这里有个入口。”寂时泽突然道。
宋蕴与傅闻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房间角落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地下入口。旁边还有被掀开的木板,应该是用来遮挡入口的
入口不大,像口井,方方正正的,仅能容纳一人下去。入口里面,岩壁布满青苔,深不见底。
“我姐……在里面吗?”傅闻竹小声道,担心声音被传入井口。
宋蕴跃跃欲试,上前扒住井口,一条腿已经伸下去:“肯定在里面,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半个身子入井,脚在井下摸索半天,没有找到垫脚物,蹙眉道:“下面这么深,她怎么下去的?”
寂时泽指挥道:“往后,你脚再往后点,那里有踏板。”
宋蕴如他所言,脚不断向后伸去,果真踩着了垫脚物,她双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子,又快速往下一压,整个身子迅速旋转,换了个下井的姿势,脚重新稳当踩在踏板上,嘴上不忘夸道:“你眼神真好。”
寂时泽对她的眼力表示怀疑:“你这样下去,等会看得见么?”
傅闻竹面色焦急,道:“你上来,我先下去。”
宋蕴道:“借我点火,我速度快点。”她招手示意寂时泽过来些,食指拇指拈起,从寂时泽掌心沾了些火焰,随后一手扶着岩壁,一手举着火焰,往下爬去。
爬了几阶之后,她差不多找到了踏板距离之间的规律,干脆松开扶住岩壁的手,直接跳下一段距离,再一手抓住踏板,得到缓冲后,继续往下跳。
这底下还挺深的,宋蕴腹诽。
她速度不慢,又滑又跳,尽管如此,还是花费了好一段时间才跳到底。
底下非常潮湿,宋蕴一踏上地面,就能感觉到黏腻的土壤,隔着鞋子,开始聚拢包裹住她脚。每走一步,鞋底都会沾上湿土。
空间较窄,让人胸闷气短,偶尔有不知名虫子沿壁爬过,叫宋蕴升起一股寒意。
这里只有一条通道,宋蕴借着火光,挥去洞内的蛛网,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