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也忒高了,她现在所有钱加起来,都不足以支付。
“能不能赊下账?我现在手头没这么多钱。”
老板道:“小师傅,我知道除妖师很忙,四处奔波,也是辛苦。万一您接了任务,去了其他地方,我又该上哪找您要钱?”
言外之意,还是得现付,以免她跑了不认账。
宋蕴忍痛掏出荷包,手指伸进去,来回拨弄几两碎银和几张银票,望向寂时泽,希望他能暂缓下燃眉之急。
“你看我做什么?”寂时泽无辜耸肩,一副事不关己样。
“算了。”宋蕴也知道,寂时泽帮她付钱的可能性很小。
一是原本交情也不深,他犯不着多管闲事;二是人家好端端的在睡觉,自己突然给他房间整出一个窟窿来,换谁都不开心。
宋蕴破罐子破摔,干脆连钱也不算,直接把荷包丢给老板:“喏,这是我全部身家了,再多的给不了。剩下的钱,你要不嫌弃,我就打杂来还债。”
颇是一副无赖相。
“小师傅呀,您这还差三百四十多两嘞,这差的钱也不少,靠打杂来还钱,”老板皱起眉头,“有点难。”
“到你这打杂,一个月多少两银子?”
“二两。”
才二两!她得不吃不喝打十四年杂?
宋蕴想着,眼下情况也不会更糟了,便再度看向寂时泽:“要不你借我点吧,等日后捉了大妖,一定凑齐钱来还你。”
大妖什么时候碰到,不知道;能不能捉到,也不知道,反正保证先打下,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寂时泽显然很不乐意:“你扰我好梦,差点伤我,现在给个空口凭证,就想让我帮你处理麻烦?”
宋蕴道:“其实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好歹在红枫林里,我也救过你嘛。”
寂时泽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一码归一码,那份恩情,我已经用玉佩还你了。”
好个一码归一码,真是算的清清楚楚,三分恩情,十分计较。
“我还从目袋手里救过你,这可是另一份恩情。”
算账要算全,买东西都不能缺斤少两,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寂时泽那倨傲的脑袋瞬间萎了,一时无言,只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蕴不甘落后,也回望着他。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我说,”老板企图打破这份僵持,“这钱到底怎么个赔法?小师傅,要真的手头紧,我还有一个办法……”
“好。”寂时泽终于开口,“我可以借钱,不过在你还清债务前,你得听我的。”
“老板好像还有别的方法,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宋蕴忙道。
“不用找了。”寂时泽直接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老板。
“好嘞。”那老板马上接过,对着宋蕴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
宋蕴:……
老板检查完银票收好,一拍脑袋,对着寂时泽道:“客官您一定累了吧?您往这边请,我这楼上还有其他上等房,任您选择。每间房各有特色,您想睡哪就睡哪,哪怕现在睡这间,等会睡那间,都成!”
老板一面说,一面手上比划为寂时泽带路,二人难免不小心碰到。
寂时泽不动声色躲开,老板眼尖识趣,往后稍退一步,不敢逾矩。
宋蕴道:“合着你这上等房,都没有人睡是吧?”
老板自豪道:“我这上等房,除了室内布置有讲究外,观景位置也是绝佳,开窗见河,远眺见山,风景怡人。这可都是留给贵客的,一般人都没资格上来。我是看这位客官气度非凡,仪表堂堂,一看就非等闲人,这才让他住进来的。”
宋蕴心道:说好的小本生意呢?一点都不小。
寂时泽在小本生意店老板的热情介绍下,走到对门的房间,停下脚步,不忘回头对宋蕴道:“你先去忙,明早辰时过来找我。”
说完关门。
宋蕴颓然,小声嘀咕道:“你人还怪好嘞,知道让我先忙。”
老板摸着袋中的银票,望着寂时泽的房间,慨然道:“行事仗义,出手阔绰,那位客官可不就是个好人么。”
宋蕴道:“还是个财神爷对吧?”
店老板喜笑颜开:“对!”
宋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