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茶杯斟满水。
她见寂时泽对面空着把椅子,又添了茶水,自然不客气坐下,正经起来:“所以你是会走路的?为什么那时候不走呢?”
寂时泽也不避讳,直说了缘由:“我身体出了些问题,偶尔会出现那日的情况。”深入的原因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宋蕴。
宋蕴眼中闪过一丝光,接过玉佩,嘴角咧开:“你是怎么找到的?是碰见那只目袋了?”
寂时泽点头,为自己添上热茶:“嗯,确实是从他身上拿到的。也多亏当时听见你们对话,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他所说的对话,应该是指临别那晚,宋蕴分别问了几人家在何处,好送他们回去。
宋蕴忙对他道谢:“太谢谢你了,还特地过来把玉佩还给我。”
真是一条好龙呀,不愧是龙神的后代,怪不得大家都对龙神充满崇敬。
寂时泽指着玉佩说:“第一次你给我展示玉佩时,我只粗略看了眼。后来拿到时才发现,它很眼熟,我好像见过两次。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这是我阿娘的玉佩。我本来想着,阿娘一直戴着它,阿爹大概也知道。通过这个玉佩,兴许能和我爹相认。”宋蕴大喝一口茶水,反问道,“你是在哪见到的?”
寂时泽犹豫半晌,才道:“第一次见到玉佩,是我一个……认识的人,我见她拿过这玉佩。”
“这两个玉佩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一面光滑,一面刻了线条,手感和寻常玉佩完全不同,所以我能肯定是同一个。而且仔细瞧,这玉佩里面,会有很多细密纹路。”
宋蕴的重点不在这里,她道:“也许你见的是我阿娘,你和她认识吗?”
寂时泽不同意她的结论:“绝无可能,我认识的那位,年龄没比你大太多,连孩子都没有。”
宋蕴了然,又问:“那第二次呢?”
“准确来说,这才是第一次。那时我在罗玉国,看见一对夫妇,是那个女人戴着玉佩。”
“难道是我阿爹阿娘两人?”
“这就不清楚了。我对他们印象深刻,是因为作为人族来说,夫妇俩都不算强,在那场比试中却很自信。后来女人玉佩掉了,很着急,被我捡着还回去了。”
“很自信?”
“嗯,甚至可以说,自信到了飞扬跋扈的地步。”
宋蕴低头沉思。
印象中,阿娘多数时间是沉默的,对一切事情并不很在意。她像其他人的爹娘一般,教自己读书习字,白日同雇农耕作,夜里则秉烛织衣。
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飞扬跋扈的自信。
“你还记得女人长什么样吗?”宋蕴问。
寂时泽食指叩着桌面:“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宋蕴喃喃道:“罗玉国是吧,我记住了。”
她转而想起另一件重要事:“你拿到玉佩时,有听到脑子里其他人在说话吗?”
寂时泽双手环抱,向后微微靠去,眯起眼睛:“什么说话?你听到了什么?”
宋蕴摆摆手:“没听到就算了。”
她最初拿到玉佩时,也没有听见玉佩说话。本以为只有碰到它的人,才会听见声音,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那时她还怀疑是自己得了癔症,听到脑子里传来什么“系统”,什么“错误”,让人摸不着头脑。
寂时泽站起身子,脚上的皂靴挪动,做出要离开的姿势:“既然玉佩已经到你手中,那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咱们就此别过。”
宋蕴想着这人办事真是干脆利落,好歹见了三次面,勉强算是朋友了,这就要告别?
她调侃道:“好像每次和你道别,过不了多久,又会见面。”
寂时泽哼哼两声,回答的十分肯定:“放心,这次说完,肯定不会再见了。”说完转身离去,山岚色发带随着他的步子左右晃动。
宋蕴做出惜别样,望着他,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一下,他付过银子没有?
***
说起银子,倒也不是宋蕴小气,只是她现在并无稳定收入,找阿爹路上的吃喝拉撒费用,全部依仗从前家里的积蓄,按她现在的消费情况,预计够用个两年,情况也算乐观。
但今日遇见老头卖木枷,那木枷小小一个,就要三万两银子,虽不排除老头不想卖,而故意谎报价格的情况,可也给了她当头一棒——日后要花钱的地方也许会很多,她得想个法子,增加收入,以维持生活所需。
宋蕴坐在茶摊上,思来想去,觉得替人捉妖这法子不错。
毕竟在捉妖方面,她还是有点经验的,尽管就一点。
宋蕴离家差不多已有三个多月,途中,除去目袋妖外,她一共碰上了三只妖怪。
第一只是白毛虎妖,虎妖凶残,她遇见时正碰见虎妖吃